讲一个我自己和同学的故事,实习那年被分配到采油站倒班,那个时候采油站都很简陋,一个个采油站都稀稀拉拉的坐落在荒郊野外,远离村落和城市,一个站上七八个人,两个大班一个站长,四个倒班的,前期有师傅带,两个月后就自己开始上夜班,一个人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人荒郊野外是真害怕啊,每隔四个小时还得出去巡井,那一个个采油井都稀疏的分散在野地里,一个女孩打着手电筒扛着沉重的管钳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黑暗的荒野里,胆战心惊,既怕坏人也怕鬼怪,感觉黑黝黝的庄稼地里随时都能扑出个鬼怪妖魔。经常被吓哭,一边哭一边硬着头皮巡井。后来我们班一个男同学分的站离我比较近,骑自行车的话大概半个小时能到我这里,我俩在班里关系也比较好,就调了和我一套班,他巡完自己站上的井就骑自行车来找我陪我一起巡井,巡完一趟井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两个站一起巡完差不多三小时,歇一会儿再出去。
一天夜班照旧,晚上十点半他打电话给我说要出发了,然而我等到十一点半没等到人,想着是他可能先去巡自己站上的井了,十二点了还没来,给他站上打电话没人接,一直打一直没人接,十二点半我不敢再等,硬着头皮自己出去了,等回来两点左右一边填报表一边给他打电话,还是没人接,那个时候没手机,只能打固话。三点打还是没人接。给周围别的站打电话都说没见他。这个时候我已经急眼了,怀疑他是不是出事了?然后顾不得自己害怕拿着手电筒往他站上走,然而大门紧锁着依旧毫无动静。我又掉头往自己站上走,那时候是夏天,四点半左右天已经蒙蒙亮了,我走到半路就撞上脸色惨白的他,我当时都激动的哭了,他哆哆嗦嗦的从车子上下来拉着我,一句话也说不成。
原来他骑车去找我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迷路了,就在我们站后面二十多米的地方骑了一晚上,等天快亮的时候突然看见远处作业队井架上的照耀灯一下子清醒过来。
那个地方有七八个坟包平常也没人去,长满了小树和半人高的杂草,他就在那里面磕磕跘跘的转了一晚上,里面都是车辙印,草都压平了。
他回来大病一场,病了三四个月才好。他192的大个子。
然后讲个我自己的故事,毕业分配到采油厂,也是在采油站实习,不过那会儿好点了,女孩上夜班会有一个护站的,当地附近的村民担任,一个月大概给100块钱左右,不过我工资一个月也就300块钱。一般护站的人大概晚上十点左右道,自己拿着铺盖卷,到了就睡觉,到点我把他叫起来一块出去巡井,一般就是凌晨12点和早四点。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7-54那口井那里就头皮发麻,一种头发根要立起来的感觉,而且护站的也奇怪,每次快到这口井的时候就说:“你自己去吧,我看着你”。按说有人在不远处看着你也不应该害怕,偏偏只要一到那里我就头皮发麻。
有一次周一开安全会和同事们也熟了就说起这个事,结果她们说:“啊?我们都不去那口井,那里在你分来的前两天刚死了一个老太太,捡棉纱被平衡块打死了。”
五雷轰顶啊!
还有一次是夏天的早上,大概四点多一点,护站的叫不动,我看天色也快亮了,就自己大着胆子出去了,手里拿了四个取油样的小样桶。走到离站最近一口井的时候,眼角好像瞟到一个白影飘过,唰的扭过头看,什么也没有,刚低下头取样又看到了。当时冷汗一下子出来了,盯着那个地方,果然雾气里一个白影子飘忽一下不见了,当时大叫一声扔下手里的样桶屁滚尿流的跑回去了,语无伦次的给护站的说,那个老头不信邪非要带我再去看看,当时快五点了天已经大亮,我胆子也壮了,又和他回来看。终于看到那个白影子了,原来是附近的村民趁着凉快在割豆子,她割一抱就抱起来放到一边然后又蹲下去割,在白雾中就像一个白影子忽隐忽现。她说当时看见我惨叫着飞快的跑走了,估计是被她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