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11月17日，西安的高德隆和妻子顶着压力，偷偷生下了第二胎，是个儿子，如愿以偿。随即他在厂里的职务被免，夫妻俩的工资也从当初的80多块，降到了不到50块，每个月还要扣除将近10块钱来交超生的罚款。 高德隆这人，出生在上世纪中叶陕西农村，早年跟着家人挪到西安，钻进当地一家纺织厂当学徒。每天一睁眼就背包进厂，双手沾棉花，拽着纱机杠杆干活，车间嗡嗡响个不停。几年熬下来，升小组长，拿着排班表到处指派，帮新手调纱锭。厂宿舍窄巴巴，他推门抖灰，蹲炕边抹汗。老婆也进厂搞文职，刷报表用毛笔划数字，两人结婚分到小屋，墙上年画泛黄。 头胎闺女落地后，家里热闹起来。高德隆从产房冲进去，抱起包裹摇晃哄睡。厂幼儿园开课，他骑车送娃，水杯布包搁篮里。到七十年代末，他调中层，办公室文件堆山，伏案写日志，笔沙沙响。俩人月入八十多，去粮站排队称米，秤杆晃荡。晚饭洗碗泼水，两人翻家谱册子，手指蹭纸页。政策下来，单位标语满墙，他路过瞄一眼，会议上领导敲桌强调，他后排坐直腿叠膝。 女孩五岁上小学，他陪练字，握小手描红。八十年代初，厂效益稳，他调度巡视，爬铁梯看机器转。老婆档案室理卷宗，灰尘呛咳。单位反复开会控人口，他们清楚规定，一度搁置生育念头，专心干活带娃。可传统念头根深，私下低声商量，关门窗避风声，树叶外沙沙。 1981年11月17日那天，西安中心医院，高德隆在走廊椅上坐着，手握膝盖出汗。护士推车走，他起身跟，鞋叩瓷砖。老婆进产房前抓袖，汗珠滚，他袖口拭。门关，他贴耳听指令喘息，来回踱步鞋摩擦地。几个月前，后巷商量，他布条裹腰，小心避人眼。 护士抱婴出来，红布啼哭，他臂接过，小手挥指触，低头看男孩，递护士。老婆床躺发散，他掖被角，手抚脸，视线汇，屋消毒奶香。出院推车载回家，后座棉被垫，婴睡巷绕，风尘扑。 消息传，办公室敲门进，领导桌翻文件，宣布免职，他站垂手点头，转出门把凉。下午工资窗纸条，数字八十掉五十，折衣袋。老婆拆单扫数，放桌。月底罚单财务递，十块方格，笔签墨晕。回家提面袋晃。 新开支调，饭桌勺刮碗，老婆分菜碗。同事点头，他推车运汗脊。罚单寄撕揉灶，火舔纸烟。早起多干半时，手茧新。老婆缝衣针穿灯影长。 超生后，高德隆转车间，早推门扛箱厂房。机开拉关，齿轮震，手固定零件拧螺。菜市挑菜叶翻，秤敲价算。女杂费抽硬币码桌叮。婴满月接，夜哭摇篮臂拉晃睡。 罚扣签单笔顿，阿姨收表点头。开支划线铅算，橡擦数。老婆煮粥铲刮，他添柴木啪。厂升名单布告扫，低头尘袖。几年婴牙爬，买布剪咔缝密。 压加，话短，下班脱鞋递巾擦。女作业抠钱折封。厂外笛停眺轨，兜插站转。户本翻页章模糊。衣补叠，老婆线针拉紧。日子铃扣煤烟罩屋。 这事搁在八十年代，计划生育政策执行铁板钉钉，国家为控人口下死命令，各地严抓超生。像高德隆家，罚款不光钱，还丢职影响地位。工资从八十多砍五十，扣十块，普通工人月入就这点，日子立马紧巴巴。全国不少家庭碰壁，政策初衷减负担，基层落实一刀切，好工人也遭殃。 高德隆本勤恳，厂里调度有条理，升迁在望，可一超生全砸。转操作工，推车运件手茧厚，汗滴机。家开支三分一少，米菜掰花，孩子吃喝教育长远重。社会眼光变，同事眼神异，舆论指责喘气难。重男轻女观念那时常见，冒险生男传宗，付代价超预期。 罚款累计，账红多，他信封揉炉。迁外念头闪，户严批难，带两娃迁费劲。夫妻对话少，钱事紧，孩子衣补层。生活延续，吃力中过，政策链反应压垮普通人。 八十年代初，西安纺织厂工人生活就这样，效益好时小滋润，政策一压全变样。高德隆夫妇不是不识大体，渴望儿子让冒险。生下男孩圆梦，现实棒醒，职免钱扣，日子滑坡。类似案多，家庭地位掉，孩子户口教育连累，就业长远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