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一位80岁孤苦无依的阿婆，和侄女协商，若侄女为她养老送终，她就赠予侄女一套房子和42万存款。谁承想，最后阿婆不仅惹了一肚子气，还折损了钱财。 上海的深秋，弄堂里的梧桐树落下第一片黄叶时，80岁的王大妈正对着窗台上老伴的遗像发呆。 老伴走后的大半年里，她摔过一次跤，躺在床上三天才勉强够到手机求救，从那时起，“有人照顾”就成了她最迫切的心愿。 身边没儿没女，她捏着存折上42.8万元的数字和房产证，琢磨着请保姆的事，可打听后才知道，住家保姆每月要七八千，这点存款撑不了五年，更别提保姆能不能真心待她。 这时，她想起了侄女王女士，清明节扫墓时见过一面，侄女握着她的手说“以后有难处找我”，这句暖心话让她动了心。 一个周末的上午，王大妈特意炖了鸡汤请侄女来，把存折和房产证放在桌上，姑婆没别的依靠，要是你能给我养老送终，这些都留给你和孩子。 王女士当场红了眼，拍着胸脯答应，姑婆您放心，我肯定好好伺候您，于是两人没签任何字据，王大妈就开始兑现承诺。 2024年4月的一个工作日，她跟着侄女去银行，把42.8万元全部转到了王女士账户，看着屏幕上的余额归零，她心里既有不舍又有期待。 五月初，她又陪着侄女的儿子小王去房产交易中心，把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过户到了这个侄孙名下。 过户那天，小王扶着她的胳膊说“姑婆以后我给您养老”，王大妈笑着给了他一个红包。 王女士搬进来的头三天，家里确实热闹了不少，而且侄女每天做三顿饭，会提醒她吃降压药。 可一周后，王大妈就觉得不对味了。 侄女做的菜总是偏咸，她说了几次都没改；晚上她起夜想喝口水，喊了两声侄女才从客厅沙发上起来，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更让她寒心的是，有次她感冒发烧，侄女只给她买了盒退烧药，自己却出去和朋友聚餐，直到半夜才回来。 我把房子和钱都给你们了，就换这点照顾？王大妈忍不住质问。 王女士也委屈，在她看来，做饭洗衣已经尽了力，姑婆太挑剔，煮软的饭说没嚼劲，煮硬的又说咽不下，实在没法伺候。 就这样吵了几次，王女士在搬进来第28天的早上，收拾行李走了，留下一句“这活我干不了”。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王大妈和满桌没吃完的剩菜，她拿着转账凭证和房产过户单，越想越气，索性找了律师起诉，要求撤销赠与。 法庭上，王女士和小王辩解说已经尽力照顾，是王大妈要求太高。 小王在二审时甚至说，当初约定的只是“办后事、扫扫墓”，没想到要贴身照顾。 上海二中院的法官审理后认为，虽然没有书面协议，但结合王大妈赠与巨额财产的行为，能认定这是附“养老送终”义务的赠与。 几百万元的财产只换身后事，明显权利义务不对等。 最终两审法院都判决撤销赠与，小王把房子过户回来，王女士扣除照顾期间的开支后，返还25万元存款，算下来，28天的照顾让王大妈损失了17万元。 而她的遭遇给所有想“以产换养”的老人提了醒：口头承诺千万别信，一定要签书面协议，把照顾标准写清楚。 而且财产也别一次性全给出去，可以约定“先给一部分，养老义务履行到位再给剩下的”，或者通过养老信托的方式，让第三方监管财产。 王大妈的房子拿回来了，但她的养老问题还没解决，在老龄化越来越明显的今天，老人的房产和存款，本该是安享晚年的保障，不该变成考验亲情的筹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