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3 年,30 岁事业有成的梁启超和黄花大闺女王桂荃同房,梁启超突然严肃地说道:“我是一夫一妻制的倡导者,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便是李蕙仙,而你只能是丫头,生下的孩子也不能喊你娘!” 梁启超夫妇为续后嗣,早有默契。李蕙仙体弱难孕,她主动提议让王桂荃入侧室。王桂荃十八岁,未曾婚配,在梁家八年,早已视夫妇如亲。她出身低微,早年颠沛,早不指望高位,只求安稳度日。李蕙仙先单独谈心,说明家族传承的必要,王桂荃点头应允,不多言语。 梁启超得知后陷入纠结。他早年与谭嗣同等办一夫一妻会,公开反对纳妾旧习,视之为封建陋俗。作为维新领袖,他担心此举传出有损声誉,多次婉拒。李蕙仙反复劝说,列举梁思成病弱,梁氏血脉恐绝的利害,还强调王桂荃可靠,家务账目从无纰漏。梁启超思量数月,权衡家庭实际与个人原则,勉强同意。这过程历时四月,他在家信中流露不得已的苦衷。 1903年十月,梁家在横滨寓所办简易仪式,无聘礼无宾客,只焚香对坐,梁启超口述条款,王桂荃叩首应诺。李蕙仙递茶三人共饮,仪式草草收场。夜里,梁启超对王桂荃重申规矩,他一生只认李氏为妻,她仅为侍女,生子不得称母。王桂荃低头遵命,一切听凭安排。此后,她在外仍称丫鬟,家中唤王姑娘或王姨,加倍操劳家事。 王桂荃入侧室后,地位虽低,却掌管更多事务。李蕙仙身体每况愈下,她代为照料起居,端药喂饭。梁启超偶尔关切,却鲜少亲近,两人关系停于表面。王桂荃腹中渐有身孕,李蕙仙亲缝小衣,她每日强撑洗衣煮饭。梁思成好奇上前,她蹲下任其贴耳。家中规矩严明,子女随父姓,不认侧室为母,她对所有孩子一视同仁,从不逾矩。 此结合奠定梁家格局,王桂荃后续生六子,家中添丁进口。梁启超事业更忙,她默默支撑后院。李蕙仙体弱需人,王桂荃夜半起身换敷。梁启超信中赞她勤恳,胜过男子。她掌家账册,每月呈上批阅,从无差错。 戊戌变法败后,梁启超携眷居日本十四年。王桂荃不识字,却自学日语,操一口东京腔,常代梁启超应酬外宾,处理文牍。她生下思永思忠思达思懿思宁思礼六子,表面子女尊李蕙仙为母,私下唤她亲娘。她对李蕙仙三子亦倾心教导,视如己出。 王桂荃还曾在照看梁思庄时,痛失自己九岁女婴,却强忍继续操劳。1924年李蕙仙乳癌离世,1929年梁启超手术失血过多,弥留嘱托九子给她,她跪地保证。梁家债台高筑,子女多求学,她典当房产包括饮冰室旧址,靠缝纫零活街头兜售维持。抗战期借债送子入南开大学,后凑四百美元,1941年扶最小思礼登船赴美。 王桂荃劳苦铸就梁氏荣耀,一门三院士九子成才俊。晚年子女分散,她独守空宅。1995年,梁思达思礼等在梁启超李蕙仙合墓旁植白皮松,名母亲树,记其无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