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年,俄国学者在伏尔加河下游记录下一群讲着古老卫拉特语的游牧人,他们自称“

武某人 2025-11-14 16:21:46

1908年,俄国学者在伏尔加河下游记录下一群讲着古老卫拉特语的游牧人,他们自称“卡尔梅克”。其中一位老人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们原来叫准噶尔,那是个不能再提的名字。” 这刻意的沉默。一个曾在中亚横扫千里的政权,最终变成了一个不能言说的记忆。 将时间拨回到清军第三次进攻伊犁,阿睦尔撒纳出逃后染病途中死亡。这一年,被清政府视为“平定西陲之终结年”。但真正在这片土地上画上句号的,是一个民族从政治版图上的消失。 这场覆灭,不像传统意义上的灭国战争。没有连续的大规模对抗,没有围城鏖战。清军兵分三路进入伊犁河谷时,发现大部分部落已经残破、敌人早就撑不住了。 问题的根源要更早。1745年,噶尔丹策零去世,内部权力真空加剧,短短十年间换了三位汗王。 各部之间结盟、反目、再结盟,刀光剑影不断。达瓦齐与阿睦尔撒纳的矛盾,是压倒性的裂痕。阿睦尔撒纳投清之后,达瓦齐被俘送京,准噶尔政权彻底陷入瘫痪。 更要命的是,战争并不是准噶尔衰亡的唯一外力。此前两年,草原上爆发剧烈瘟疫,感染者多死于天花。大量部落被整个抹去,有些部族甚至连尸体都无人收敛。 瘟疫、内乱、政争、逃亡叠加,让整个准噶尔地区在清军进入前就已元气大伤。再加上清朝有意识的“根除政策”,彻底打击所有残存的势力结构,最终导致一个统治了西域百年的帝国在短短三年内彻底解体。 乾隆年间的谕旨中,“永绝根株”四字被反复提及。清军对拒降部落确实采取了严厉手段,但更致命的是系统性的迁徙与安插:原有部落被分散,土地重新划归八旗与绿营军管,部分幸存者被迁往伊犁、昭苏或归入其他民族建制。 一些流亡者逃入沙俄境内,改称“托尔古特”或“卡尔梅克”。另一些避居民间,自称额鲁特或绰罗斯,刻意回避“准噶尔”这一称谓。这个名字从行政、地理、族群三重意义上消失。 如果把时间线拉得更远,准噶尔兴起于17世纪中叶,策妄阿拉布坦将其推向鼎盛,准噶尔骑兵曾迫使浩罕称臣,西征塔什干,甚至控制了整个天山南北。瑞典战俘曾在此教授炮术,准噶尔拥有自己的铸炮工坊,是中亚最早实现火器普及的游牧政权之一。 但帝国的根基依然脆弱。军政合一、族部分散、后勤羸弱,是准噶尔始终无法解决的老问题。面对清朝这类具备完整财政、后勤、军制的农耕国家体系,劣势在长期拉锯中被不断放大。 更关键的一步棋,是康熙主动与俄国签下《尼布楚条约》,断绝了准噶尔“联俄抗清”的想象空间。沙俄得利后封锁军火贸易,令准噶尔军事体系断链。地理上处于三强夹击的“弧形包围”中,最终没有任何退路。 清军胜利后,乾隆将这场战役称为“三征西域”,将伊犁设为驻军重地,设立伊犁将军制度,进一步纳入西域管理体系。而准噶尔故地则在多年后成为今日新疆的一部分,为后来的多民族共居格局打下基础。 如果没有1745年的瘟疫、没有策零的早逝、没有阿睦尔撒纳的反叛,也许准噶尔还能多存一段时间。但无论如何,传统游牧政权在中央集权浪潮下逐渐失去生存土壤,已成历史规律。

0 阅读:187

猜你喜欢

武某人

武某人

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