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歌手丛飞身患癌症去世,停止资助了183名贫困儿童。 胃癌晚期的歌手丛飞刚停了助学款,就有家长直接打电话来问“孩子要考大学,钱呢?你不是大明星吗?”这话像针一样扎在人心上。 一个靠唱歌捐了三百多万的人,到最后连自己的医药费都凑不齐,却要被曾经帮助过的人这样质问。 这事儿放谁身上都得寒心。 丛飞小时候家里穷,全家靠父亲蹬三轮车过活。 七岁那年偷摘邻居玉米被追着打,躲在草垛里听见有人唱东北民歌,一下子就迷上了。 后来他用捡来的收音机学唱歌,十二岁自己做了支竹笛,十五岁在乡文化站唱《我的中国心》,整个镇子都知道有个“不用花钱的歌唱家”。 本来想靠这点本事混口饭吃,没想到后来真唱出了名堂。 靠着这股对音乐的劲儿,他考上了沈阳音乐学院,只是学费成了新难题。 那会儿每月生活费要三十块,他打工根本不够,只好每周偷偷去血站卖血。 声乐教授李桂香发现他总空腹练声,每天早餐省下三粒米塞给他,说“艺术要扎根泥土,才能开出善良的花”。 这话他记了一辈子,后来不管多火,演出服上总有块补丁,说是提醒自己从哪儿来。 一九九二年他揣着两百块去广州闯荡,在上下九步行街卖唱,晚上就睡海珠桥洞。 最惨的时候三天没吃饭,唱《愿你幸福》唱到嗓子出血。 一九九五年冬天,有个叫黄晓芳的女孩听完他唱歌,把钱包里所有的九块八毛钱都给了他,还留了张纸条“你的歌声值千金”。 后来这女孩成了他老婆,也是他慈善路上唯一的支持者。 成了歌手后,他每年要办五十场慈善演出,捐出去的钱超过三百万。 贵州、湖南的山区跑了个遍,一共供着一百七十八个孩子上学。 家里专门备了二十三本台账,每个孩子的学费汇款记录都记得清清楚楚。 有次他妈妈要做手术,刚好赶上给孩子寄学费,他把手术费先汇了过去,结果妈妈的手术推迟了半个月。 这种事儿换谁都得掂量掂量,可他好像从没犹豫过。 二零零五年三月查出胃癌晚期,医生让他立刻停止所有演出专心治疗。 那会儿他还欠着十七万外债,老婆黄晓芳把婚房卖了继续资助孩子。 住院期间收到十二封催款信,有家长打电话来质问“你不是说供到大学吗?现在不管了?”他躺在病床上咳着血解释,对方根本不听。 本来想撑到孩子们考完试再走,四月二十日还是没挺过去。 临终前他签了器官捐献协议,最后只有眼角膜能用,帮两个失明的孩子重见了光明。 丛飞走了这么多年,当年受助的孩子里出了些故事。 贵州的杨娟现在是乡村教师,在母校设了“丛飞奖学金”,已经帮了二十三个学生。 也有人成了企业高管,当年催款是因为母亲重病急需钱,现在有能力了却不敢公开身份道歉。 这事儿说到底挺复杂,慈善不光是给钱的事儿,还得有理解和尊重。 二零二四年“丛飞数字纪念馆”上线,通过VR技术能看到他当年义演的场景,访问量已经超过五百万。 深圳大学开了《慈善伦理》选修课,专门拿他的事迹当案例,去年选课的学生有一千两百多人。 其实丛飞没留下什么钱,却给后来人提了个醒:做善事得有底线,不能把自己掏空了,可要是每个人都怕吃亏,那需要帮助的人该怎么办? 前阵子看到有人讨论“该不该逼捐”,想起丛飞临终前写的那句“请告诉孩子们,不是我食言”。 他到最后都在替别人着想,这种心量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现在咱们说起慈善,总想着要公平要透明,可别忘了最开始那份心。 要是连帮人的勇气都没了,再完善的制度也没用。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儿,能做到问心无愧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