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赌博输了120万，他有三个姐姐，分别是我妈，我二姨和三姨。现在三个姐妹商量一

舅舅赌博输了120万，他有三个姐姐，分别是我妈，我二姨和三姨。现在三个姐妹商量一人40万替他还了，让他好好过日子。我真的都气笑了，全是扶弟魔，替他还了他就能好好过日子了？ 客厅里的空气像浸了水的棉絮，沉得人喘不过气。我妈把存折往茶几上一拍，红着眼圈说：“你舅舅昨天被人堵在村口，腿都打青了，再不还钱，那些人说要卸他胳膊。”二姨攥着围裙角，声音发颤：“我跟你姨夫吵了半夜，他说这是最后一次，再帮衬就离婚。”三姨最小，趴在沙发上哭：“我那40万是准备给乐乐交择校费的，可……可他是咱亲弟啊。” 我实在听不下去，从沙发上站起来：“亲弟？亲弟就能一次次把你们当提款机？去年他输20万，你们凑钱给他还了，说‘最后一次’；前年他赌球输15万，你们又说‘最后一次’。哪次是真的最后一次？” 我妈猛地抬头瞪我：“你个小孩子懂什么！那是你舅舅！他要是被人废了，你姥姥在地下能闭眼？” “姥姥要是知道他把你们榨干了，才闭不上眼！”我声音也拔高了，“二姨，你家明明房贷还没清，二姨夫上个月还在说想换个电动车，都舍不得；三姨，乐乐念叨那个重点小学多久了？你说‘妈妈一定让你去’，现在呢？为了他一句‘我错了’，你们就要让乐乐去普通班？” 三姨哭得更凶了，肩膀一抽一抽的：“我知道……可他给我打电话，哭着说‘姐，我不想死’……我能怎么办啊……”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开了，舅舅缩着脖子进来了。他穿件皱巴巴的夹克，左脸还有道红印子，看见我们，先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姐，外甥女也在啊……” 我妈立刻站起来：“阿伟，你怎么样？腿还疼不疼？”说着就要去拉他。 “别碰我！”舅舅甩开她的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抖出根烟，“那些人说了，三天内必须见到钱，不然……”他没说完，但眼神躲闪，不敢看我们。 “钱我们给你凑。”二姨咬着牙说，“但你得保证，以后再也不赌了！” 舅舅猛吸一口烟，烟雾从鼻子里喷出来：“不赌了不赌了，肯定不赌了！这次我真知道错了，以后好好找个活儿干，挣钱还你们。” “找活儿干？”我冷笑一声，“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拿着我妈给你的5000块生活费，转身就进了赌场。还有二姨给你找的仓库管理员的活儿，你干了三天就说太累，辞了。三姨夫托人给你安排的保安岗，你嫌丢人，不去。舅舅，你所谓的‘好好过日子’，就是等着姐姐们给你送钱吗？” 舅舅的脸一下子红了，脖子也粗了：“你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我那是运气不好！这次我肯定转运！” “运气？”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你把我三姨准备给乐乐交择校费的40万拿去赌，要是输了，乐乐怎么办？他从小学就想上那个双语学校，天天晚上抱着招生简章看，你知道吗？” 三姨“哇”地一声哭出来：“乐乐昨天还问我，‘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交学费呀？老师说再不去名额就没了’……” 舅舅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下头，声音小了：“那……那学校那么贵，不上也行吧？普通学校不也一样读书？” “一样？”我气笑了，“你儿子结婚，你给他买了套120平的房子，彩礼给了20万，怎么到乐乐这儿，就‘一样’了？” 舅舅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那能一样吗？他是我儿子！” “乐乐就不是三姨的儿子了？”我声音也大了，“我妈退休工资一个月才3000，为了给你凑钱，把她攒了十年的养老本都拿出来了！二姨为了这40万，跟二姨夫吵得要离婚！你们是姐弟，我们就不是亲人了吗？你们的家，就活该被你拖垮吗？”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三姨的哭声和舅舅粗重的呼吸声。我妈看着茶几上的存折，手不停地发抖，那存折的边角都被她捏得起了毛。二姨低着头，眼泪滴在围裙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舅舅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猛地站起来：“行！你们不帮是吧！行！我自己想办法！”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吼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们都盼着我死！”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妈瘫坐在沙发上，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抖动。二姨和三姨互相抱着，哭得更厉害了。 我看着茶几上那本存折，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我知道她们心疼弟弟，可这种没有底线的心疼，到底是爱，还是把他往更深的坑里推？ 窗外的天慢慢黑了，客厅里没开灯，只有手机屏幕偶尔亮一下。我拿起手机，给乐乐发了条微信：“乐乐，明天姐姐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好不好？” 过了一会儿，乐乐回了个笑脸：“好呀！谢谢姐姐！对了姐姐，我妈妈说，我的学费……是不是有点难呀？要是太难的话，我不上那个学校了，我去普通学校，一样能考第一名！” 我看着那条消息，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