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和相亲对象第一次吃饭，点了几个菜还没上桌，相亲对象就说同意做我女朋友，而且让我一个月内办酒席领证，更关键的是不需要彩礼，送20万左右的车给我，我一脸懵逼，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彩票啦？ 对面的林晓梅把茶杯往我面前推了推，笑得挺坦然：“张哥，我知道这事儿突然，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 我捏着筷子的手心里全是汗。介绍人王阿姨只说她30岁，在社区医院做护士，父母是退休工人。刚才见面时，她穿件浅蓝色连衣裙，头发利落地扎成马尾，看着清爽又实在，怎么一开口就像拍电视剧？ 我咽了口唾沫，嗓子有点干：“晓梅，你这…是不是有点太急了？咱这才刚见面，菜还没上呢。” 她拿起茶壶给我续水，壶嘴没抖，手挺稳：“急是急了点，但我觉得没必要绕弯子。王阿姨把你情况跟我说过了，你在物流公司做调度，朝九晚五，住的老房子离我家就隔两条街，父母是中学老师，退休了帮你带过几年侄子——这些我都觉得挺好，踏实。” 我愣了愣：“你…都打听过了？” “不算打听，王阿姨主动说的，”她放下茶壶，指尖在杯沿蹭了蹭，“我奶奶上个月查出来肺癌晚期，医生说也就半年光景。老太太这辈子最操心我的婚事，总念叨‘晓梅啊，你啥时候能让我喝口喜酒’。我之前处过两个对象，都没成，老太太急得直掉眼泪。” 我心里咯噔一下，捏筷子的手松了松：“那…你这是为了奶奶？” “不全是，”她抬眼看我，眼神挺亮，“我30岁了，也想有个家。你别误会，我不是随便抓个人应付。王阿姨给我看你照片那天，我正好在医院值夜班，累得不行，翻到你照片——你穿着工装站在仓库里，笑得一脸傻气，手里还举着个刚卸下来的快递盒，我当时就觉得，这人看着不讨厌。” 我脸有点热：“那照片…是去年公司年会拍的，同事瞎起哄让我举着‘最佳新人’的盒子。” 她噗嗤笑了：“就说你实在嘛。我妈昨天还问我，万一你不同意咋办。我说不同意就不同意呗，强扭的瓜不甜。但我还是想试试，把话说开了，成不成的，咱都不浪费时间。” 菜终于端上来了，一盘红烧排骨，一盘清炒西兰花。我没胃口，盯着那盘排骨发呆：“那…车的事呢？20万…不是小数目。” “我工作八年，省吃俭用攒的，”她夹了块西兰花放我碗里，“本来想付个首付买套小公寓，后来觉得租房也挺好。你不是说你每天挤地铁上班，单程得一个小时？我想着，你要是有辆车，早上能多睡会儿，下雨天也不用淋着。钱放银行也是放着，给你买车，算我…嫁妆？”她说到“嫁妆”俩字，耳朵尖有点红。 我脑子嗡嗡的，拿起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晓梅，我不是不信你，就是…这事儿跟做梦似的。我妈从小教我，天上不会掉馅饼。” “这不是馅饼，是我觉得你值，”她语气挺认真，“你要是觉得太快，咱可以先处着，不用非得一个月领证。但奶奶那边…我想让她早点看到我定下来。” 我抬头看她，她眼眶有点红，但没掉眼泪，还是那副清爽的样子。我突然想起王阿姨说的，晓梅在社区医院急诊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还总帮着照顾小区里的独居老人。 “那…你让我想想，”我拿起勺子喝了口汤，烫得舌头有点麻，“我得回家跟我爸妈说一声，他们要是知道这事儿，估计也得懵。” 她点点头，夹了块排骨啃：“行，给你三天时间。想好了给我发微信，别打电话，我上班可能接不了。对了，这排骨味道还行，你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放进嘴里，肉挺嫩，就是有点咸。我看着她低头吃饭的样子，马尾辫随着咀嚼轻轻晃，突然觉得，这事儿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考虑。 吃完饭她抢着付了钱，说“第一次见面，我请你”。出了饭馆，她站在路灯底下冲我挥手：“三天啊，别忘喽。” 我嗯了一声，看着她骑上共享单车，蓝色连衣裙的裙摆被风吹起来，像只轻快的鸟。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和她的微信聊天界面——就两条消息，她发的“我是林晓梅”，我回的“我是张磊”。 回家的路上，我给王阿姨打了个电话，把事儿说了。王阿姨在那头直拍大腿：“傻小子！晓梅那姑娘我看着长大的，实心眼！她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赶紧的，回家跟你爸妈说去，别错过了！” 挂了电话，我站在楼下，抬头看我家那扇亮着灯的窗户，突然觉得，这事儿好像真不是做梦。就是不知道，我爸妈听了，会不会以为我被人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