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残酷的现实：老人过了85岁，不是“家中宝”，而是“万人嫌”。 张老太86岁那

一个残酷的现实：老人过了85岁，不是“家中宝”，而是“万人嫌”。 张老太86岁那年，这个说法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那天清晨，她拄着拐杖挪到客厅，想倒杯热水，却没站稳碰翻了暖瓶。滚烫的水溅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正在厨房忙碌的儿媳听到动静，快步走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妈，您怎么又这么不小心？这刚拖干净的地，又被您弄脏了。”儿媳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儿媳一边说一边转身去阳台拿拖把，塑料拖把撞在门框上，“哐当”一声。张老太站在原地没敢动，手紧紧攥着拐杖头，指节都发白了。她想开口说“对不起”，可喉咙像堵了团棉花，半天只发出个沙哑的气音。儿媳拖着湿拖把过来，地板上的水渍被擦开，留下一道道水痕，她嘴里还在嘟囔：“这暖瓶都换第三个了，您就不能小心点？我这一天到晚跟在您屁股后面收拾，比伺候祖宗还累。” 这时儿子从里屋出来了，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有点红，像是刚睡醒。他看见地上的水和张老太僵着的背影，叹了口气，走过去拉了拉儿媳的胳膊：“行了行了，妈也不是故意的，你少说两句。”儿媳甩开他的手，把拖把往墙角一戳：“少说？等会儿水渗进地板缝里，又得发霉！你以为挣钱容易？换地板不要钱啊？” 张老太这才慢慢转过身，嘴唇动了动，终于挤出几个字：“我……我不是故意的……”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儿子摆摆手：“妈，没事，您回屋歇着吧，水我来弄。”他蹲下去拿抹布擦剩下的水渍，张老太看着他后脑勺的白头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这还是当年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要糖吃的小儿子吗？怎么转眼就老成这样了？ 她拄着拐杖往房间挪，每走一步都觉得腿沉得像灌了铅。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50岁的时候还能扛着一袋米上四楼，60岁给孙子织毛衣，针脚比机器织的还匀。那时候儿媳还总说：“妈您真是我们家的宝，离了您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过。”现在呢？宝变成了麻烦。 中午吃饭，儿媳端来一碗粥，两个包子，放在张老太面前的小桌上。张老太拿起勺子，手抖得厉害，刚舀起一勺粥，手一晃，粥洒在了桌子上，顺着桌边滴到裤子上。儿媳正在厨房洗碗，听见动静探出头，看见桌上的粥，“啧”了一声：“您看您，吃个饭都费劲，这裤子又得洗。”说着放下碗走过来，拿起桌上的抹布擦，擦得桌子“哗啦”响。 儿子赶紧过来说：“我来喂妈吧。”儿媳把抹布一扔：“你喂？等会儿粥洒你一身，我还得洗你的衣服！让她自己吃，锻炼锻炼，省得手越来越抖。”张老太看着那碗粥，突然就没胃口了。她想起以前喂孙子吃饭，孙子张着小嘴“啊——”，吃得满脸都是，她笑着拿毛巾擦，心里甜滋滋的。现在自己成了那个需要人喂、还喂不明白的人。 下午三点多，孙子放学回来了，背着大书包“噔噔噔”跑进客厅，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就去开电视。张老太坐在沙发边的小凳子上，正好挡着电视遥控器。孙子皱着眉推了她一下：“奶奶你往那边挪挪，挡着我了。”张老太赶紧往旁边挪了挪，拐杖“哐当”一声碰在茶几腿上。孙子不耐烦地“哎呀”一声：“您小心点行不行，别把茶几碰坏了！” 张老太没说话，慢慢站起来，想回自己房间。路过阳台的时候，听见儿媳在打电话，好像是跟她妹妹说：“……可不是嘛，天天在家碍眼，早上碰倒暖瓶，中午洒粥，刚才孙子回来还差点被她绊倒，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后面的话张老太没听清，她扶着阳台的栏杆，看着楼底下跑来跑去的小孩，眼睛有点酸。 天黑的时候，儿子进来给她盖被子，张老太拉住他的手，那手粗糙得像树皮。她想说“对不起”，又想说“我不想麻烦你们”，最后只说了一句：“儿啊，妈以前……不是这样的。”儿子眼圈红了，拍了拍她的手：“妈，我知道，您好好歇着。” 儿子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张老太一个人。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这双手以前能绣花，能和面，能抱孩子，现在除了添麻烦，好像什么用都没有了。她慢慢蜷起身子，把脸埋在被子里，眼泪热乎乎地流出来，很快就把被子湿了一小块。她想，要是能回到以前就好了，哪怕累点，也比现在当个“万人嫌”强啊。可她知道，回不去了。夜慢慢深了，客厅里的电视声停了，外面的路灯亮着，照进房间一小片光，张老太睁着眼睛，看着那片光，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