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老孙遇到了烦心事，老了老了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年轻初恋打来的，拐弯抹角

朋友老孙遇到了烦心事，老了老了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年轻初恋打来的，拐弯抹角多方打听到的老孙的电话。几十年过去，没想到已经成为老女人的初恋会打电话给他。初恋在电话里说，没别的意思，就是大家都老了，突然某一天想起他，想见个面。 挂了电话，老孙在阳台抽了半包烟，烟灰缸里烟头堆成小山。他今年六十八，退休八年，日子过得像钟表般规律，这通电话却让平静生活起了波澜。“谁啊？”老伴王秀兰端来西瓜，见他魂不守舍，老孙如实说是初恋晓梅。王秀兰愣了愣，笑着说：“见就见呗，我也好奇能让你记一辈子的人啥样。”老孙红了脸，嘴上嫌她凑热闹，心里却踏实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王秀兰翻出老孙那件藏青色夹克，熨得平平整整：“穿这件精神，别让人家以为你过得委屈。”老孙嘟囔着“又不是相亲”，还是乖乖换上了。两人坐公交到公园门口，老远就看见个穿碎花衬衫的老太太朝这边张望，手里攥着个布袋子，头发烫成小卷，倒是比老孙记忆里富态不少。 “老孙？”晓梅声音有点发颤，眼神在王秀兰身上打了个转。王秀兰赶紧拉过她的手：“你就是晓梅吧？常听老孙念叨你呢。”晓梅脸一红，从布袋子里掏出袋核桃：“自家树上结的，给孩子带点。”老孙这才发现她背有点驼，眼角的皱纹比王秀兰深些。 三人找了个石桌坐下，晓梅从包里翻出相册，泛黄的照片里，梳麻花辫的姑娘站在老槐树下笑。“这是你送我的发卡，”她摸出个铁皮盒子，里面躺着个掉漆的蝴蝶发卡，“当年你说我戴这个最好看。”老孙挠挠头：“都啥年代的事了，你还留着。”王秀兰凑过去看：“年轻时候真俊，比现在那些明星好看。” 晓梅突然抹起眼泪：“老伴前年走了，孩子在外地，有时候半夜醒了，想起过去的事就睡不着。”老孙递过纸巾，王秀兰拍着她的背：“妹子别难过，以后常来家里玩，我给你包饺子。”晓梅哽咽着点头，从布袋子里又掏出个红布包，里面是件旧毛衣：“当年给你织的，没来得及送，后来听说你结婚了……” 老孙接过毛衣，针脚歪歪扭扭，袖口还留着半截线头。他突然想起那年冬天，晓梅冻得通红的手在毛线团里穿梭，当时他还笑她手笨。“你看你，”王秀兰嗔怪道，“拿这么多东西来。”晓梅擦了眼泪笑：“见你们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太阳爬到头顶，晓梅要走，王秀兰拉着她的手不放：“下礼拜来家里吃饭，我让老孙去接你。”晓梅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孩子该担心了。”走到公交站，晓梅突然回头：“老孙，当年……谢谢你。”老孙摆摆手，看着公交车载着她慢慢走远，王秀兰捅捅他：“发啥呆呢？回家我给你炖排骨。” 路上，老孙把毛衣叠得整整齐齐塞进包里。王秀兰突然说：“其实我早知道她，你枕头底下那本日记，我看过。”老孙脚步一顿，王秀兰笑着挽住他的胳膊：“年轻时候谁还没点故事？不过你那字是真难看。”老孙嘿嘿笑起来，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影子叠在一起，像棵老槐树的根，缠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