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六叔去捡废品,被一个女人跟了他一上午,后来跟回家当了媳妇。 六叔四十三,是村

叙白呀嘿 2025-12-07 00:17:27

那天六叔去捡废品,被一个女人跟了他一上午,后来跟回家当了媳妇。 六叔四十三,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爹娘走得早,靠捡废品和种几分薄田过活,日子像他那间土坯房,漏风漏雨却也撑了二十多年。谁也没想到,这趟寻常的拾荒路,会捡回个媳妇。 清晨的废品站,六叔蹲在地上分拣纸箱,瞥见个穿灰布褂子的女人。她头发枯黄,裤脚沾泥,攥着破布包,站在杨树下直勾勾盯着他。六叔没在意,低头捆纸壳,盘算着卖钱够不够买化肥。 捆完纸壳,六叔扛起麻袋往家走。走出半里地,眼角余光扫到路边树影里有个人影,回头一看,还是那个灰褂子女人。他心里嘀咕:这大妹子咋回事?认错人了?又走了百十米,再回头,女人还在,隔着几步远,双手攥着布包,眼睛盯着他的脚后跟。六叔停下脚,挠挠头,朝她走过去:“大妹子,你跟着我干啥?我又不认识你。” 女人嘴唇动了动,没出声,眼圈倒是红了。六叔看她这样子,心就软了——他这辈子见不得人哭。“你是不是遇到难处了?”他放低声音,“要是饿了,我家还有俩馒头;要是迷路了,我带你去村头问派出所。”女人还是不说话,就那么站着,眼泪掉在灰布褂子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六叔叹口气,扛起麻袋继续走。没走几步,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女人跟上来了,还是隔着那几步远。他哭笑不得,这咋跟块牛皮糖似的?走了一路,进了村口,二柱子蹲在墙根抽烟,看见六叔身后跟着个陌生女人,眼睛瞪得溜圆:“六哥,这是……”六叔摆摆手,没说话,心里琢磨着:总不能让她一直在村口晃荡,看着怪可怜的。 到了自家土坯房门口,六叔掏出钥匙开门,回头看女人还站在院墙外。他推开门:“进来吧,站外面干啥?”女人犹豫了一下,抬脚进了院。院子不大,堆着半垛柴火,墙角有几只老母鸡咯咯叫。六叔把麻袋放墙角,转身进厨房:“你先坐,我给你烧点热水。” 等他端着热水出来,女人已经坐在门槛上,布包放在腿上。六叔把水递过去:“喝点吧。你到底是啥情况?家是哪儿的?咋一个人在外面晃荡?”女人接过搪瓷缸,手指冻得通红,小口喝着水,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俺家……遭了灾,房子塌了,男人没了……俺一路走过来,没地方去……” 六叔心里咯噔一下,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挠挠头,不知道咋安慰人,就说:“那你……要不先在我这儿歇歇?我这屋是破了点,但能遮风挡雨。”女人抬起头,眼睛亮了亮,又低下头:“俺……俺能干活,俺会做饭,会缝补,不会白吃你的。” 六叔摆摆手:“说啥白吃不吃的,谁还没个难的时候。”他转身去翻箱倒柜,找出一件他过世姐姐的旧棉袄:“你先换上这个,你那褂子太薄了。”女人接过棉袄,手有点抖,小声说了句:“谢谢大哥。” 那天中午,六叔煮了一锅面条,卧了俩鸡蛋,全给女人端过去了。自己啃了个冷馒头。女人端着碗,眼泪又掉下来,吧嗒吧嗒掉面条里。六叔假装没看见,蹲门口抽烟,心里想着:先让她住下吧,等她缓过来,想走再走。 没想到这一住,就住下了。女人话不多,但手脚勤快。六叔早上出去捡废品,她就在家扫院子、喂鸡、做饭。晚上六叔回来,屋里准是拾掇得干干净净,桌上摆着热乎饭菜——有时候是玉米粥配咸菜,有时候是蒸红薯,偶尔六叔卖废品赚得多了,她还能炒个鸡蛋。 村里人见了,都来问六叔:“六子,那女人是谁啊?啥时候娶的媳妇?”六叔脸一红:“别瞎说,她是……是俺远房亲戚,来投奔的。”但他心里明白,自己对这女人,早就不是“亲戚”那回事了。她会在他咳嗽时默默递上热水,会在他晚上回来晚了时站在院门口张望,会把他捡回来的废品分类分得比他还仔细。 过了俩月,一天晚上,女人收拾完碗筷,突然对六叔说:“大哥,俺看你是个好人。俺也没啥能报答你的,你要是不嫌弃俺……俺就给你当媳妇吧。”六叔手里的旱烟杆“啪嗒”掉地上,脸瞬间红到脖子根,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挠着头,嘿嘿笑:“俺……俺不嫌弃,就是俺家太穷了……”女人也笑了,眼睛弯弯的:“穷怕啥,有你在,日子总能过好。” 后来村里人都说,六叔这辈子值了,捡废品都能捡回个媳妇。六叔听了,就咧着嘴笑,心里比喝了蜜还甜。他那漏风漏雨的土坯房,好像也因为多了个人,突然就暖和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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