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通透的话： “人这一辈子，不能太圆满。发财不发人，发人不发财。儿孙满堂的家庭，经济条件都不太好。有钱有势的家庭，大多数都是生的女儿。有人事业成功，婚姻却不幸福，有人很有钱，身体总爱生病，有人发财又发家，寿命却不长。人生不谈满分，只谈满足，生命不谈富贵，只求平安。” 刘志强把电动车停好时，看见老同学王涛从崭新的SUV上下来。 “老刘！”王涛拎着进口超市的袋子走过来，“又来接孩子啊？” 刘志强点点头，把儿子小杰的书包背好。小杰五岁，在少年宫学画画，一学期两千八，是他半个月工资。 “晚上聚聚？”王涛晃了晃车钥匙，“我新买了套茶具，武夷山带回来的。” “下次吧，”刘志强说，“孩子明天幼儿园有活动。” 其实没有活动。他只是不想让王涛看见自己四十平的老房子，墙皮有些地方开始脱落了。 回家路上，小杰在后座哼歌：“爸爸，老师说我的画可以参加比赛！” “真棒。”刘志强从后视镜看见儿子发亮的眼睛。他想起报名费要三百，心里默默算了下这个月的开支。 妻子李娟在厨房炒菜。油烟机是老式的，声音很大。她围着用了五年的围裙，上面有洗不掉的油渍。 “王涛又找你？”她头也不回地问。 “嗯。” “少跟他来往，累。”李娟把菜盛出来。简单的一荤一素，荤菜是肉末炒豆角，肉不多，但切得很碎。 吃饭时，手机响了。是母亲：“你爸腿疼又犯了，下周得去医院看看。” 刘志强应着，心里算着检查费。父亲有医保，但很多药要自费。 晚上，小杰睡了。李娟：“你爸那边要多少？我这儿还有两千。” “不用，我有。” 其实他没有。但李娟的私房钱是她做手工赚的，一双手工鞋垫卖十五块，要纳上千针。 “下周我加班，有补贴。”刘志强说。 “别太累。”李娟合上本子，“你血压高。” 睡觉前，她忽然说：“今天买菜，看见王涛老婆了。一个人推着车，戴着墨镜，眼睛是肿的。” 刘志强没说话。 黑暗里，李娟的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很粗糙，有很多细小的裂口。 刘志强握紧她的手。 他想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月亮圆了就要缺，花开满了就要谢。”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王涛有他空旷的落地窗，他有这间四十平的老房子，还有妻子粗糙的手和儿子发亮的眼睛。 房子很小，床很挤，但很暖。 窗外，月亮已经缺了一角，但星星很亮。一颗，两颗，三颗，安静地照着这个不圆满、但也没有破碎的世界。 而这个世界里，有人在空旷的大房子里失眠，有人在拥挤的小床上安睡。或许这就是平衡，没有谁得到全部，但每个人，都握着一些不愿交换的什么。 庄子：“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 人生真正的“圆满”不在于贪婪地占有更多，而在于认清自己真正的需要。 亚里士多德：“幸福在于自足。” 生病的有钱人与健康的普通人，谁更幸福？答案取决于各自内心的自足程度。 古罗马诗人贺拉斯：“善于把握平凡事物中的美好，是人生最大的智慧。” 所谓“人生不能太圆满”，恰恰因为过于追求“圆满”会让人忽略当下平凡中的美好，健康的身体、和睦的家庭、平静的日常。 这些看似“不圆满”的片段，当被智慧的心灵所把握时，恰恰构成了生命中最坚实的满足感与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