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一位专家最近说了句挺有意思的话。他说，可以让中国人来法国建厂，但必须教我们技术。这句话让演播室现场沉默了好一会儿。是啊，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法国似乎得反过来，请求中方转让技术了。 得回头看看几十年前，上世纪九十年代到本世纪初，中国正努力成为“世界工厂”，急需外来的资金、设备和管理经验。那时候，法国企业像标致雪铁龙、施耐德电气、空客纷纷进入中国。它们带来了投资，但也设下了严格的技术门槛。中方往往只能通过合资形式参与，最核心的技术，始终掌握在法国人自己手里。 但如今，局面彻底翻转过来了。中国完成了从“制造”到“智造”的跨越，在不少关键领域甚至走到了前面。拿稀土来说，全球超过八成的稀土加工产能都在中国，而这东西是新能源车、风电设备和许多高端电子产品离不开的战略资源。 法国专家现在的这个诉求，恰恰反映了欧洲在新能源、人工智能等领域被中国“弯道超车”后的被动。这是全球产业链主导权的一次历史性反转。 法国现在面临双重困境。一方面是技术依赖的逆转。有法国智库承认，在一系列关键技术中，中国掌握着大部分，尤其在稀土加工、锂电池和光伏领域形成了优势。过去四十年欧洲对华输出技术的模式，已经彻底行不通了。现在法国急需通过合作，来弥补自己的差距。 另一方面是产业空心化的危机。这几年，一些法国重要的企业陷入困境，最后被中资收购。这让法国学界很担忧，如果国家没有足够的资本支持，更多拥有核心技术的“明珠”企业，恐怕都会成为中国并购的目标。 欧洲的心态很矛盾，甚至有点“双标”。他们一边喊着要中国转让技术，另一边却支持欧盟对中国电动车进行反补贴调查。有法国车企的高管，一面带头要求限制中国车进口，另一面又迅速入股中国车企以获取技术，被不少人调侃为“法国式滑跪”。法国媒体自己也承认，西方对中国出口叫“贸易繁荣”，中国对西方出口就被说成“产能过剩”，这本质上是话语权的争夺。 在技术转让的现实博弈中，主动权显然在中方手里。有空客的前负责人感慨，中国已经成了“工业压路机”，欧洲的工程师有时反而需要去中国学习。在核电领域，法国一个核电站建了十七年，花费巨大；而中国的同类项目，只用五年就能建成，成本只有西方的三分之一到一半。有法国电力集团的工程师坦言：“当初是我们教中国技术，现在他们已经领先我们一代了。” 欧洲曾想通过立法强制外资转让技术，但遭到中方强烈反对。法国专家自己也反思：“中国凭什么把技术转给我们？我们已经没有谈判的筹码了。”法国总统马克龙甚至提出，用放松稀土限制来换取中国的半导体设备，这从侧面也说明，欧洲手里的牌确实不多了。 这一切，折射出更深层的全球秩序变迁。中国从过去技术的“乞求者”，变成了今天的“输出者”。上世纪八十年代，法国通过合资模式对中国进行技术封锁；如今中国对法国投资设厂时，法方却不得不接受“技术换市场”的条款。这是百年未有的产业权力转移。 法国想复制自己当年在中国的成功模式，吸引中企来建厂并带动技术转移。但问题在于，中国早已从“学生”变成了“导师”。在机器人、人工智能等领域，法国媒体承认中国已是“全球标杆”，合作不再是可选项，而是一种必然。 那位法国专家的喊话，本质上是技术优势不再之后的焦虑。当中国能以“四年建厂”的速度碾压欧洲的“十七年拖延症”，当法国总统为了争取中国电池厂的投资而亲自去工厂站台时，欧洲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在技术转让的谈判桌上，筹码已经握在了中国手里。 反观法国乃至整个欧洲，近年来的产业政策总是显得犹豫。嘴上高喊“战略自主”，想减少对外的依赖，但行动上又缺乏统一和效率。 说到底，“中方必须教我们技术”这句话，暴露了欧洲一种矛盾的心态：既想搭上中国技术的快车，又不愿完全承认自己在全球价值链中位置的变化。或许就像有人调侃的那样，中国现在是站着把钱赚了，而欧洲呢，还想躺着赚钱，同时又希望赢得中国的尊重。这中间的落差，恐怕还需要不少时间去适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