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一个?” 对面的人,是他的上级,声音压得很低: “还有两个重伤员。” 我每

提剑赴雪中 2025-12-21 07:49:29

“就我一个?” 对面的人,是他的上级,声音压得很低: “还有两个重伤员。” 我每次看到这段,都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 三个人。 两杆枪。 七发子弹。 这不是什么电影剧本,这是1941年的皖南。大部队被打散突围,他们成了被“留下”的那部分。 什么叫留下?就是一张被血水泡烂了的铅笔字条,上面写着:“坚持三个月,我们会回来。” 交给他纸条的那位科长,手是抖的。 谁都知道,这三个月,可能就是一辈子。 一个战友,肠子被炸出来,自己硬塞回去,拿绑腿死死勒住。 另一个,才十七岁,半边下巴被弹片削没了,连话都说不了。 这怎么坚持? 拿头坚持吗? 可最戳我的一幕,不是他们怎么啃树皮,也不是怎么躲敌人的搜山。 是他们摸进一个空村子找盐,撞上一个偷偷跑回来的老乡。 老头吓得浑身发抖,以为碰上了兵匪。 刘奎把他按在墙上,说了一句:“我们是新四军。” 就这五个字。 老头不抖了。 他死死盯着他们帽子上那两颗布扣子,眼神从惊恐,到迷茫,最后,是那种……认出亲人的眼神。 那一刻,比找到一百斤粮食还管用。 那一刻,你知道你为谁扛枪,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倒下。 后来,老头帮着给伤员做了手术,把烂肉挖掉。 刘奎在那张纸条的背面,用炭笔又加了几个字,托老头想办法传出去: “我们还在。” 对,我们还在。 一颗火种,被留下了。 三年后,大部队派人回来时,这颗火种,已经燎成了一支三十多人的队伍。 很多人总问,什么是信仰? 我觉得,信仰有时候,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道理。 它可能就是那七发不敢轻易打出去的子弹。 是那个老乡看到你时,终于止住的颤抖。 是你自己肠子都流出来了,还对战友说“你走,别管我”的决绝。 是在最深的黑暗里,你一笔一划写下的那句—— 我们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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