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知青戴建国不顾家人的反对，硬娶痴傻的程玉风为妻，新婚夜，正当戴建国流泪解开她的衣扣时，谁料，程玉凤却突然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那个深秋的夜晚，黑龙江逊克县的土坯房里，煤油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戴建国捂着脸愣在原地，窗外传来邻居压低的议论声，这个从上海来的知青怕是真疯了放着返城的铁饭碗不要，偏要娶个连自己名字都记不清的傻姑娘。 三个月前戴建国攥着返城调令回村时，程玉凤正坐在村口老槐树下傻笑。 半年前她还是村里最利落的姑娘，帮他在田埂上辨认过稗子和稻苗，可一场彩礼交易让她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戴建国烧调令那天，队长拍着桌子骂他糊涂，他只盯着墙上程玉凤送的那幅歪歪扭扭的向日葵，花瓣边缘还沾着黑土地的泥。 婚后的日子比冻土层还硬。 程玉凤会突然把粥扣在桌上，也会半夜抱着枕头跑到院子里淋雨。 戴建国在县电视台跑新闻，摄像机包永远装着药瓶和干净手帕。 有次采访回来，看见她把儿子戴亮的尿布剪成布条，他蹲下来一片片捡，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咿呀的摇篮曲程玉凤正抱着襁褓里的婴儿轻轻摇晃，月光从破窗棂漏进来，照在她脸上像蒙了层薄霜。 儿子戴亮的啼哭成了最好的药。 程玉凤开始学着给孩子喂奶，甚至会在戴建国胃疼时端来一碗烫嘴的小米粥。 1997年全家搬回上海那天，她攥着褪色的结婚证不肯撒手，火车过长江时，突然指着窗外说"水"，戴建国眼眶一热，这是十八年来她第一次说完整的字。 2019年冬天，医院走廊飘着消毒水味。 护士扶着程玉凤做检查，老人突然挣开手朝门口喊"建国"。 戴建国拄着拐杖从长椅上站起来，看见她眼神清亮，像四十多年前那个在麦浪里教他认作物的姑娘。 玻璃窗映着两张布满皱纹的脸，窗台上放着戴亮小时候得的三好学生奖状，边角已经卷了毛边。 现在每天清晨，戴建国都会推着轮椅带程玉凤去小区花园。 她多数时候还是沉默，但只要碰到晒太阳的婴儿，就会伸出手轻轻拍着空气。 戴建国把她的手裹进自己棉袄口袋里，就像当年在黑土地上，她把冻裂的手套分他一半那样。 红嫁衣早就磨得看不出颜色，可那些药渍和补丁，倒比什么都鲜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