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霸王别姬的杀青宴上，张国荣拍着桌子指着一个男人吼道：“你胆敢再动她一下，我马上就找人收拾你！”满座宾客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时温文尔雅的演员会突然暴怒。 被指着的男人是京剧指导刁丽的丈夫李岩，此刻他手里还攥着刚要挥向妻子的拳头。 张国荣会如此激动不是没有原因。 进组前三个月，他就跟着刁丽学京剧，每天清晨五点到片场吊嗓子、练身段。 有次他发现刁丽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再三追问才知道是家暴。 “本来想私下帮她解决，”后来他在采访里轻描淡写带过，“但那天看他又要动手，实在忍不住。” 那天晚上，张国荣把自己的程蝶衣戏服送给了刁丽。 那身绣着孔雀翎的戏服是他特意请苏州绣娘定做的，领口还留着排练时蹭到的胭脂印。 “穿着它登台，就当我在旁边给你撑腰。”他说这话时，眼里的认真让刁丽记了一辈子。 后来李岩果然再没敢动手，据说每次喝酒想发作，只要看到衣柜里那身戏服就蔫了。 剧组工作人员常说张国荣是“戏疯子”。 为了拍好程蝶衣给段小楼画脸的镜头，他对着镜子练了八十遍，化妆师说他的手法比专业京剧师傅还标准。 拍雪中独舞那场戏，零下十几度穿着单衣跳了三小时，收工时嘴唇冻得发紫，还笑着问导演“要不要再来一条”。 这种对表演的较真，在当时浮躁的香港娱乐圈里显得格外特别。 2003年4月1日，香港文华东方酒店楼下围满了记者。 后来人们才知道，这个在舞台上永远光彩照人的艺术家，正被生理性抑郁症折磨了两年。 他去世后，刁丽把那身戏服捐给了香港文化博物馆，标签上写着：“赠给永远的程蝶衣，谢谢你让我重新站起来。” 现在去博物馆参观，还能看到那件孔雀翎戏服静静陈列在玻璃柜里。 阳光透过橱窗照在磨损的领口处，像极了当年杀青宴上，张国荣拍着桌子怒吼时，眼里闪烁的光。 一个演员的伟大，从来不止于演技，更在于他把舞台上的侠气，活成了生活里的担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