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太子李弘路过掖庭,看到被幽禁的两个姐姐,都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嫁人,回去后便向武则天请求将两个姐姐出嫁。武则天大怒,指了殿外两个卫士与公主完婚。 714年暮春,长安永平里的一座宅院里,66岁的高安公主躺在病榻上,手指紧紧攥着半块青白玉佩。玉佩边缘磨得光滑,是当年妹妹义阳公主送她的嫁妆,另一半早已在掖庭的混乱中遗失。 弥留之际,她望着窗外盛开的牡丹,轻声对守在床边的外甥说:“把我和你母亲葬在一起,别忘了告诉你外祖父……我们终于回家了。” 话音刚落,手便垂了下去。 随后,唐玄宗李隆基的旨意传到宅院:追封其为高安长公主,陪葬乾陵——这位两度被打入掖庭的公主,终究以最体面的方式,结束了跌宕一生。 691年的掖庭宫,宣城公主正蹲在墙角缝补旧衣,指尖被针扎破,血珠滴在灰布上,她却只是悄悄吮掉,继续往下缝。 几天前,她刚亲眼看着丈夫王遂古被押走,酷吏来俊臣的鞭子声隔着墙传来,她没敢哭,只是把王遂古留下的旧靴藏在床板下。 隔壁牢房里,姐姐义阳公主的哭声断断续续,自权毅被处死那天起,姐姐就没吃过一口饭,眼神空得像掖庭的墙。 “妹妹,我们逃不出去了……”义阳公主的声音飘过来,宣城公主却没接话,只是把缝好的衣服叠得整齐,压在枕头下——她知道,哭没用,只有活着,才有机会等。 倒回671年那个冬日,16岁的宣城公主正和姐姐在掖庭的井边洗衣,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抬头就看见太子李弘的仪仗。 李弘看着她们冻得通红的手,又看看身上满是补丁的衣服,愣了半晌才问:“你们是萧淑妃的女儿?”姐妹俩不敢应声,直到李弘递来两块暖手的炭火,她们才敢小声点头。 没过多久,宫里就传来消息,高宗要让她们出嫁,可没等姐妹俩高兴,武则天的旨意就来了:“着殿外翊卫权毅、王遂古为驸马。” 那天在殿外当值的权毅,本是关中军户出身,因弓马娴熟才选入宫中当卫士,身上的铠甲还沾着晨霜;王遂古则是江南书生,因家道中落才来长安谋生,腰间还别着本翻旧的《论语》。 两人被召入宫时,权毅以为自己犯了错,膝盖都在打颤,直到听见“指婚公主”,才傻站在原地。 婚礼办得潦草,没有鼓吹,没有仪仗,只有两个宫人提着食盒送了些点心,义阳公主看着权毅局促的样子,偷偷把母亲留下的玉佩掰成两半,塞给宣城公主:“以后我们互相照应。” 婚后的日子,本是姐妹俩最安稳的时光。权毅在袁州当刺史时,常陪义阳公主去城外的书院听书;王遂古在颍州任上,会带着宣城公主采桑养蚕,还教她写隶书。 义阳公主生下儿子那年,宣城公主特意赶去袁州,两人在院子里种了棵梨树,约定“等梨树结果,我们就回长安看陛下”。 可这约定,终究没等到——690年武则天称帝,李唐宗室成了“眼中钉”,先是萧淑妃的儿子李素节被缢杀,接着就轮到了两位驸马。 691年春天,权毅被召回洛阳,临行前他给义阳公主留了封信:“若我不归,你带儿子去江南,找你舅舅。”可义阳公主没等到信送出去,就听见了权毅被处死的消息。 她抱着儿子坐在梨树下,不吃不喝,直到油尽灯枯;王遂古则是在颍州被抓,酷吏们没找到任何“反迹”,却还是用了酷刑,他死前只说了句“照顾好公主”。 宣城公主第二次被打入掖庭时,怀里揣着王遂古的《论语》,书页里夹着他写的隶书签注,她把书藏在衣襟里,哪怕被狱卒搜身,也死死护着——这是她仅剩的念想。 705年神龙政变那天,宣城公主正在掖庭缝补衣服,突然听见宫女们欢呼“中宗复位了”。 她手里的针线掉在地上,第一反应是摸出怀里的《论语》,翻开那页夹着批注的纸,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唐中宗李显见到她时,差点没认出来。 眼前的女人头发半白,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哪还有半点公主模样。 当即下旨:封宣城长公主,赐千户封邑,许开府设官。 她却只提了一个要求:“请陛下追封我姐姐和姐夫。” 唐睿宗即位后,改封她为高安公主,加五百户封邑,她却把大部分俸禄都捐给了长安的义仓,说“当年在掖庭,多亏了旁人接济”。 高安公主病逝后,唐玄宗不仅让她陪葬乾陵,还追封义阳公主为金城长公主,追赠权毅为右监门将军、王遂古为颍州刺史,让两对夫妻合葬在乾陵陪葬墓中。 那半块玉佩,最终被放进了高安公主的棺椁里,与姐姐的那半遥相呼应。 而她藏在掖庭的那个布包,后来被外甥发现,里面密密麻麻记着三十多年的日子,最后一页写着:“神龙元年正月二十二,雪停,天开。” 如今,乾陵的陪葬墓群里,两座不起眼的墓冢静静立着,墓碑上刻着“金城长公主之墓”“高安长公主之墓”。 往来的游人很少知道,这两位公主曾在掖庭的青苔墙下熬过半生,也曾在牡丹花开的宅院迎来晚年。 参考信源: 《旧唐书·高宗诸子传》(刘昫 等著) 《新唐书·诸帝公主传》(欧阳修、宋祁 著) 《武则天传》(雷家骥 著)
一天,太子李弘路过掖庭,看到被幽禁的两个姐姐,都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嫁人,回去后便向
悠然话史
2025-10-08 17:3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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