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当年铁了心要离婚，想和 “真爱” 双宿双飞。妈妈哭到昏厥、以死相逼，他却不为所动。最后两人达成荒唐协议：不离婚，妈妈不干涉爸爸交往，爸爸上交工资，妈妈继续照顾我和五岁的弟弟。从此爸爸一周回一次家，匆匆住一晚就走，这个家只剩名义上的 “完整”。 我上小学三年级时，弟弟还不懂协议的意义，只知道爸爸不能天天陪他。每周五晚上，弟弟都趴在猫眼上等爸爸，看见身影就欢呼着要抱。可爸爸总侧身躲开，塞给零食就进客房关门，很少出来。 妈妈每次都做爸爸爱吃的红烧肉、糖醋鱼，却从不和他一起吃。我们娘仨吃饭时，妈妈把肉夹给我和弟弟，自己只吃青菜，偶尔望向客房，眼神空落落的。爸爸等我们吃完才出来，饭后碗一推就回房，和妈妈全程零交流。 有次弟弟半夜发烧到 39 度，妈妈急得哭，让我叫爸爸送医。爸爸开门后不耐烦：“叫出租车就行，我明天要早起。” 妈妈抱着弟弟就跑，我跟在后面，看她的眼泪滴在弟弟衣服上。那以后，弟弟再也不盼爸爸回家，爸爸来就躲进房间。 我上初中开家长会，老师要求父母都参加。爸爸玩手机时头也不抬：“让你妈去。” 妈妈沉默半天说 “我去就行”。那天别的同学都是父母同坐，只有我身边空着，老师的眼神让我无地自容。散会后妈妈拉着我的手，声音发颤：“以后我一个人来。” 我曾在菜市场见过爸爸的 “真爱”：他牵着穿红裙的女人，提着草莓笑得灿烂，那是我从没见过的模样。妈妈赶紧拉我躲起来，出来时脸无血色，白菜被攥得变形。回家后她把爸爸的衣服堆在客房门口：“以后他自己洗。” 高中住校后，我每月回家一次，家里更冷清了。妈妈头发白了不少，总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织了拆、拆了织；弟弟变得沉默，爸爸来就关房门，父子俩像陌生人。 爸爸退休后想搬回家，妈妈没说啥，只是洗晒了客房被子。可他住了不到一个月就走了 —— 妈妈不再做他爱吃的红烧肉，弟弟对他冷冰冰，我也只客气叫 “爸”，这个家早没了他的位置。 去年妈妈做心脏手术，我叫爸爸来。他坐在病床边，拿着水果只会说 “钱不够跟我说”，妈妈全程闭着眼。他走后妈妈才说：“你爸这辈子只认钱，不认家。” 现在我和弟弟都成家了，妈妈跟我住。我问她当初为啥不离婚，她叹气：“你们小，我怕你们受委屈。现在老了，离不离都一样。” 看着妈妈花白的头发，我心里发酸 —— 她用一辈子隐忍，换了我们 “完整” 的童年，可爸爸始终不懂，家靠的不是钱，是陪伴与责任。 偶尔爸爸会来看妈妈，带点保健品坐会儿就走。妈妈客客气气招待，却再也不会为他哭。我知道，她的心早冷了，那些错过的时光、伤过的情，再也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