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学去了可可西里无人区,我活了过来

珏沁在流浪世界 2025-10-28 20:30:55
我虽曾在西北工业大学念书,但我从未见过真正的西北。 火车、转车、再转车。 离开城市、信号、人类社会的边界。 真正踏上那片土地时,我明白了可可西里“无人区”的含义。 没有浪漫,有的只是大地、死亡与信念。 风吹过时,没有人愿意听你说话。 你的学历、成就、收入都不值一提。 你在这里不是“谁”,只是裸体纯粹的“一个单位”。 可可西里不是荒凉,而是拒绝一切解释的存在。 这里很少见到刚死的生物,多是风干的遗骸。 一头死去多时的藏羚羊,骨架裸露,周围没有一丝血迹。 它们像这片土地一样,离开得干干净净,仿佛曾经从未来过。 我开始有点头痛,但没太在意。 但当我走到野驴群旁边我才意识到,我只要挪动身体一丝一毫,头痛欲裂,全身骨头都在叫疼时,我才知道,在这个海拔四千六百米的荒野,我高反了。 我不知道我面色如何,应该铁青毫无血色,穿着暗色冲锋衣与灰白徒步鞋,我感觉我与可可西里的颜色基调融为了一体。疼痛中我正在被其吞噬。 经验丰富且这几天对我们照顾有加的当地领队马斌斌,注意到了我。一点都不拖泥带水,马哥朝着队伍问到:“我们现在有一辆车要回城里,还有谁想去吗?” 其他人继续前行。 车上我大脑逐渐清醒,望着车窗外一动不动的藏羚羊。我才突然想起马哥送给我的药在我包里。 一次次探险徒步旅行。 如同一次次灵魂洗涤。 我好像在可可西里死了一次。 死的是那个还在焦虑、证明、计算的我。 死得像那头藏羚羊,没有告别,也不需要仪式。 然后我活了过来。 活得不像以前那样焦虑、努力、试图证明。 活得不像以前那样拼命,而是像日泰队长那样——不解释,只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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