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在地坛,地坛在我。“
近日,“我与地坛”这个话题如秋日里一片翩跹的银杏,悄然落回大众的视野。偶然刷到地坛书市重启的推文,儿时模糊的记忆,仿佛被一缕清风徐徐吹开。更巧的是,恰逢京秋最美时节,我与相伴十七年的挚友相约重游—再赴地坛书市的故地,踏金叶、话往昔,在秋光浸润的园子里,将记忆与当下轻轻叠合。
童年时,读书是我最大的痴迷,尤其是文学。家中父母与我的房间里,各立着一个五层书柜,却仍容纳不下日益增多的藏书。后来,母亲便又专门为我添置了两口大箱,用以叠放那些源源不断的书本。小学时,学校常有订书活动—-一张写满书名的订单,每个书名后跟着一个小方格。我总是在那上面打满勾,成为全班订书最多的人。也因此,我担任了班级里的“图书顾问",同学们常来找我推荐、交换及借阅。书,悄然为我连起了友情的桥。
大约在2011年,网络尚不发达。那时就连庙会讯息,似乎都要从新闻联播或大人口中得知。第一次去地坛书市,是因为爸爸的一位朋友—他是当年书市的负责人,听说我爱书,便邀我们一家前去逛逛、吃顿饭。没想到,我才走进第一个摊位,就再也挪不动步。满目书籍如星河流转,我心中涨满了兴奋与渴望。但因平时购书太过频繁,母亲那天限制了购买数量。究竟几本已记不清,只记得必须精挑细选、反复权衡才肯作罢。
书市很大——或许并没那么大,但在那时的我眼里,它已是天堂。一路走走停停,即便不细读,也要耗上大半天。有些摊位也卖些精致小物,可我毫无兴趣,毕竟当时的我可真算得上是个纯粹的小书迷。
小时候的我性格内向,母亲竟故意让我去小铺买一副纸牌,锻炼我与陌生人说话的勇气。拗不过她,我只好红着脸、鼓足勇气走向老板。没想到,他竟爽快地笑着将纸牌送给了我—只因我刚才已买了四五本书。那副纸牌是粉色的,至今还记得。
逛完书市,叔叔带我们去附近饭店吃饭。印象最深是前菜的一道海参小米粥,那是我人生初尝。我喝不惯的味道,悄悄把自己的推给妈妈—其实到现在我也仍不太喜欢。叔叔见状,连忙为我点了一堆小孩儿爱吃的菜。
记得那些年的书市总在春节前后,与庙会相继举行。但我对书市太过痴迷,每逢父母想拉我去庙会,我总是百般不愿,甚至说:“你们逛,我去车上等你们吧。“现在回想,忍俊不禁——那么小,就学会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了。
细数下来,我大约去过地坛书市三次。后来它停办,我也逐渐步入中学。课业加重,阅读时光被压缩,地坛书市也慢慢退出了我的生活。直至近日,它的重启引发热议,那段蒙尘的、我与地坛的岁月,才再度被思绪的潮水冲刷得熠熠生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