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客户，律师要小心 来源概律论 我们的工作能接触很多形形色色的客户，有些人的行为确实上不了台面，比如白嫖党们。但大部分人也都不至于触及底线，我一般也能尽量换位思考，理解他们想占小便宜的心理。所以大多数买卖不成仁义在，相处不来的不做业务就好，也犯不着拉黑。但是今天说的这个，是我当时光速拉黑、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犯恶心的一个。这是个做资源回收的老板，经一个案源掮客介绍,说想聘请法律顾问。那天我去他公司看，结果所谓的“公司”，就是一片堆满废品的空地，办公场所就是入口处几个临时集装箱，里面的布置得也是七零八落。开头他吹嘘业务规模多大、前景多宏伟，我眼睛一边偷瞄那凌乱的场地，嘴上一边话不落地地捧哏。正说着呢，戏剧化的一幕来了——我远远看见一位认识的同行律师一步步走了过来，原来他也是来约见这个老板——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我向来不喜欢这种制造公然对立的情绪、需要剑拔弩张地营销自己的场面，甚至我毕业找工作时候，都刻意避开了那种有“无领导小组讨论”面试环节的公司，我是很信奉儒家中庸的性格，个人不是很喜欢这种充满火药味的明枪暗箭的自我营销文化。跟我立马下头的情绪相比，那位同行倒是显得很积极。 一看有竞争对手在场，立马进入“孔雀开屏”的宫斗模式，不断追问我们团队的规模、业绩、业务领域……问得人浑身不适，我都简短打哈哈过去。结果他还不消停，竟开始炫耀自己的各种title，甚至自称在研究周易会算命，说“科学解决不了的问题，还可以用玄学解决”，总之就是总有一款定制方案适合这个老板。现场已经有一个让人狐疑是否故意制造这种场面的老板了，还有一位像斗鸡一样充满斗志的同行，真的让人心累……我本以为或许只是凑巧来了个同行，老板会觉得场面微妙，会尽早结束这一场尴尬的会面。谁知他反而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颇有皇帝选妃、通过搞雌竞标高自己身价的意思。他突然抛出一个与政府合同，要我们给诉讼建议。事情越来越往离谱的方向发展……简直像这个老板自己搞了个竞标会，还要投标方互相辩论的那种。这场面实在不好看，我也没想把自己置于这种像奴隶市场被地主的家丁看牙口挑拣降价的境地。我没作声，旁边那位立刻抢占先机，滔滔不绝从合同有效性讲到诉讼方案的具体落地。我大概说了两句政府应对这类诉讼的态度，说完就借故撤了。 之后几天，这老板又发我一份合同让我帮忙“把握”一下。虽说律师这行讲究“不收费不干活”，但潜在客户当前，我也没那么理想化地铁头一点前期投入都不愿。于是我做了些修改标记发回去。意想不到，老板给我来了一句：“你是改这份合同里改得最细的一个。”你是有什么大病？？？该不会觉得我会把这个当成夸奖吧？？？ 后来我再回想起，这下头男还有个毛病，几次打电话都是晚上10点多，听起来事情并不急，更像是一种“服从性测试”——看你对他的回应积极不积极。这人到底是经历过什么，对自己的定位这么迷之自信？电话中他说，比起聘我当法律顾问，更想拉我做合伙人，跟他跑几个合伙人，谈几个项目投资。我打个哈哈没回应——找律师投资项目的，十个有九个是骗钱。最后一次他又10点多来电，我看到了却故意没接，这也算我做的一个反向测试——真认准了想合作的话，一定还会再打来的。没再打来，一方面是每个律师都是他导演的宫斗戏里的一个群众演员而已；另一方面，被人识破了伎俩也是会心虚的。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在我职业生涯里是真不多见。但见识得多了，反倒觉得坦然。 真把自己当块人人都想咬一口的香饽饽，却不知在别人眼里，这吃相早已成了笑话。 法律圈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今天自以为高明的“选妃”戏码，演多了，迟早变成圈内人口中上不了台面的谈资律师迷惑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