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空军王牌飞行员谢翔鹤,1964年被解放军俘虏,拒不投降,只为能重回台湾效力国民党。然而当他20年后返回台湾却悔恨不已,发生了什么事? 1964年的夏天,福建沿海的天空像块烧红的铁板。谢翔鹤驾驶着F-104战机,机翼下的云团飞快往后掠,耳机里传来地面塔台的催促:“目标出现,立即拦截!”他是台湾空军的“王牌”,飞行服上绣着三枚击落勋章,在台南基地里,新兵见了都得立正敬礼。 可这一次,命运没站在他这边。战机刚越过海峡中线,就被解放军的防空导弹锁定,“咻”的一声,右翼冒起黑烟。谢翔鹤猛地拉升操纵杆,飞机却像断线的风筝,一头扎向海面。等他从昏迷中醒来,已经躺在解放军的医院里,手腕上多了道白纱布——那是跳伞时被伞绳勒的。 “投降吧,谢队长。”看守他的战士递过一碗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谢翔鹤把粥碗扫到地上,瓷片溅得满地都是:“我是国民党军人,生是党国的人,死是党国的鬼!”他梗着脖子,眼睛瞪得通红,“你们别想策反我,只要能回去,我还能开飞机打你们!” 往后的日子,他成了“硬骨头”的代名词。不管谁来劝,他都只有一句话:“放我回台湾,不然就毙了我。”农场劳动时,别人挑粪他挑双份,累得直不起腰也不吭声;学习会上,他趴在桌上装睡,被批评了就瞪着眼吵架。有人说他傻,他却摸着胸口的徽章冷笑:“这叫气节。” 这一等就是二十年。1984年,两岸关系松动,谢翔鹤终于接到通知:可以回台湾了。出发前,当年的看守战士来送他,递过一个布包:“里面是你这些年攒的工资,还有件新衬衫。”谢翔鹤没接,转身就上了船,他怕多看一眼,心里那点“坚持”就会塌。 船到高雄港,他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的旗津半岛,眼眶突然热了。二十年了,台南的芒果该熟了吧?当年一起喝酒的弟兄,现在该升成少将了吧?他想象着自己被夹道欢迎的场面,想象着蒋经国亲自给他授勋,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可下了船,迎接他的只有两个穿便衣的人,冷冰冰地说:“跟我们走,先去‘调查局’报到。”没有鲜花,没有掌声,连句“辛苦”都没有。谢翔鹤的心沉了沉,却安慰自己:“规矩,这是规矩。” 更让他心寒的还在后面。调查局的人翻来覆去问他:“你在那边说了什么?有没有签过悔过书?”他拍着桌子辩解,对方却冷笑:“二十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被策反了?”那枚他视若珍宝的飞行勋章,被当成“历史问题”收了上去,理由是“来源不明”。 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他揣着仅有的一点钱去台南基地,想看看老部队。站岗的哨兵拦住他:“证件!”他掏出退伍证明,哨兵却摇着头笑:“谢翔鹤?早从编制里除名了,现在是‘失踪人员’。”基地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关上,里面传来战机起飞的轰鸣,那声音曾经让他热血沸腾,现在却像针一样扎心。 他去找当年的弟兄,有人避而不见,有人隔着门缝说:“老谢,你这情况……我们不敢沾啊。”有个开杂货店的老战友偷偷塞给他一瓶米酒,叹着气说:“你走后第二年,你的勋章就被别人领了,说是‘追授’。现在的空军,早不是咱们那时候的样子了。” 谢翔鹤坐在台南的夜市摊前,点了盘蚵仔煎,却怎么也咽不下去。二十年里,他在农场里啃着窝头,心里想的是“党国需要我”;在禁闭室里数着墙缝,念的是“弟兄们等着我”。可现实给了他一巴掌:党国早把他忘了,弟兄们早把他丢了。 更让他崩溃的是,有天在电视上看到大陆的新闻,画面里是他当年劳动过的农场,当年的看守战士成了场长,正笑着给台湾记者介绍:“谢翔鹤那时候可犟了,挑粪都要跟人比谁挑得多……”他突然发现,自己恨了二十年的地方,有人记得他的“犟”,而他誓死效忠的“党国”,却把他当成了烫手山芋。 后来,谢翔鹤在高雄开了个修自行车的摊子,每天蹲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年轻人。有人认出他:“你不是那个王牌飞行员吗?”他就嘿嘿笑:“早不是了,就是个修车子的。” 有次台风天,他收摊回家,路过当年的机场,看见F-16战机呼啸着起飞。他站在雨里,浑身湿透,突然蹲在地上哭了——他用二十年的“气节”换来了一场空,那些他以为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原来早被岁月碾成了泥。 晚年时,他托人给大陆的老看守带了句话:“当年那碗粥,我该喝的。”只是这话传过去时,老看守已经去世了,儿子回信说:“我爸总说,谢先生是个好人,就是太认死理。” 谢翔鹤把信贴在胸口,望着海峡的方向,烟一根接一根地抽。他终于明白,有些坚持,不是气节,是执念;有些效忠,不是忠诚,是糊涂。就像他修了一辈子的自行车,轮子总得往前转,总盯着后视镜,迟早要栽跟头。 (来源:中国新闻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