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4月，东北一家三口被日军押送刑场，即将执行死刑。 父亲被日军斩首，5岁的小男孩强忍着泪水对母亲说到：“妈妈，我不怕……” 然而话还没说完，母亲就被一颗子弹打中，而紧抱儿子的双手也松了开来。 那一年的东北，黑土地冻着未化的雪，日军的铁蹄踏碎了通化城的晨钟。 王凤阁本是穿长衫的教书先生，此刻土布军装缝着补丁，怀里揣着半截铅笔——那是他没来得及发给学生的课本。 妻子张氏把辣椒面和碎石塞进洋铁桶，儿子小金子蹲在旁边数弹壳，以为是新的算盘。 1931年秋，柳条湖的爆炸声震碎了讲台上的墨盒，他看着学生们逃难的背影，突然把怀表当了——那是父亲留下的遗物，换了二十条步枪。 带着通化县的猎户和矿工，他们在老岭山脉搭起土堡，把课本上的“家国”二字刻在树干上。 日军悬赏五千大洋的布告贴满城墙时，张氏正把晒好的辣椒面灌进竹筒——这“土手雷”炸开时，呛得敌人睁不开眼，成了游击队的秘密武器。 小金子跟着父亲学认字，课本是桦树皮，写的却是“宁死不当亡国奴”，五岁的手捏着木炭，比握笔还用力。 并非所有人都敢走进山林，有的乡绅把粮食送给日军换平安； 但王凤阁家的烟囱，永远为游击队员冒烟，直到1937年初，那个穿黑棉袄的“货郎”带来了日军的地图——后来才知道，是队伍里的伙夫泄了密。 土布军装缝着补丁，却总有人悄悄送来布鞋； 或许正是这份“你护我家园，我送你寒衣”的默契，让这支没有番号的队伍撑过了六个冬天。 当通化宪兵队的烙铁烫在王凤阁胸口时，他吼出的“还我河山”，其实是无数百姓藏在心里的话。 刑场的枪声停了三个月，通化矿洞里的炸药响了——矿工们用钢钎凿开日军军火库，火光映红了玉皇山，像在给英雄点一盏长明灯。 后来，有人在玉皇山顶凿石头，把“王凤阁”三个字刻进花岗岩，风刮雨打，反倒越显清晰。 如今再看那土布军装的补丁，会不会想起，安稳日子从来不是等来的？ 当年小金子没说完的“不怕”，成了通化人心里的密码； 每年清明，总有人带着辣椒面和桦树皮去陵园，好像还能听见五岁孩子说：“妈妈，我们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