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有关部门邀请外国数学家门德尔逊来华讲学。不料他却大为吃惊,反问道:“你们中国不是有陆家羲吗? 为何请我来班门弄斧?”在场领导瞬间一脸懵逼,陆家羲?有这号人物吗? 这位让国际数学权威刮目相看的陆家羲,彼时只是内蒙古包头第九中学的一名普通物理老师。 陆家羲1935年生于上海浦东的普通家庭,父亲早逝,母亲靠帮人缝补洗衣拉扯四个孩子,日子过得捉襟见肘。他打小就爱琢磨数字,没钱买课本,就捡邻居家孩子扔的旧书翻,哪怕书页残缺、字迹模糊,也能蹲在墙角看一下午。小学时解算术题,思路总比同学偏捷,老师夸他有天赋,他却只是攥着铅笔头,想把每个解题步骤抠得更明白。1948年,13岁的他考上上海敬业中学,没钱缴学费,课余去工厂当学徒,白天扛着零件跑腿,晚上趴在工棚木板上写作业,数学课本被磨得边角起毛,上面画满密密麻麻的批注。 1951年,陆家羲考入东北电器工业管理局技术学校,毕业后分配到哈尔滨电机厂当技术员,工作稳定后,他没丢对数学的执念。下班吃完晚饭,就关在宿舍里啃高等数学著作,从数论到组合数学,一本本啃得扎实,遇到卡壳的地方,就记在小本子上,攒着去图书馆查资料。1956年,他偶然在期刊上看到“寇克曼女生问题”,这个1850年提出的数学难题,一百多年来全球数学家都没彻底解决,他盯着题目看了整夜,心里暗下决心,要啃下这块硬骨头。 1961年,陆家羲调到包头第九中学教物理,教案要写、课要备、学生要管,能自由支配的时间只剩深夜。他把家里小书桌挪到窗边,拉上旧窗帘,台灯拧到最暗,怕影响家人休息,就裹着棉袄趴在桌上演算。草稿纸买最便宜的大白纸,裁成小块装订成册,写满一页就摞在桌角,久而久之,草稿纸堆得比教案本还高,床底、柜子顶全是他的“演算手稿”。妻子劝他别这么熬,身体扛不住,他只是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说“再算几步,就差一点了”,转身又拿起笔,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成了家里深夜的常态。 他研究“寇克曼女生问题”从不含糊,每一个推导步骤都反复核对,遇到逻辑断点,就翻遍学校图书馆的数学期刊,找不到资料就写信给外地的数学爱好者请教。1965年,他终于完成“寇克曼女生问题”的完整证明,手写的论文足足几十页,字迹工整、逻辑严谨,他满心欢喜把论文寄给国内权威数学期刊,满心期待能得到认可。可等来的却是冷冰冰的退稿,编辑批注里写着“中学教师不宜研究此类高深课题”,寥寥数字,浇得他心里发凉。 陆家羲没停下笔,退稿信揣在口袋里,有空就拿出来看,不是泄气,是想找出自己的不足。他又转头研究“斯坦纳三元系”,这是组合数学领域另一大难题,白天上课讲物理公式,晚上就切换到数学推导,有时讲着课突然想起解题思路,就赶紧记在教案空白处,下课后接着演算。家里日子清贫,他从没买过营养品,省下来的钱全用来买数学书籍和草稿纸,孩子想买玩具,他只能愧疚地说“等爸爸研究成了再买”,可这承诺,直到他去世都没兑现。 1979年,陆家羲把自己关于“斯坦纳三元系”的研究论文翻译成英文,寄给美国《组合论》期刊。编辑部收到后大为震惊,派专人核查推导过程,确认论文完整解决了这一世界难题,当即决定连载发表。论文刊发后,国际数学界一片哗然,数学家们没想到,困扰学界多年的难题,竟被中国一名中学物理老师攻克,门德尔逊就是反复研读他的论文后,才对这位中国学者敬佩不已。 陆家羲的研究成果在国际上受重视,国内相关部门才想起这位被遗忘的学者。1983年,他受邀参加中国组合数学学术会议,这是他第一次在国内学术场合展示研究成果,发言时声音略显沙哑,却条理清晰,在场专家听完都肃然起敬。可常年熬夜演算、过度劳累,早已拖垮了他的身体,会议结束后不久,他就因心脏病突发去世,年仅48岁,桌上还摊着没写完的演算手稿,笔帽都没合上。 陆家羲的一生,藏着太多遗憾。他深耕组合数学二十多年,凭一己之力攻克两大世界难题,却长期不被国内学界认可,顶着“中学教师”的标签,在清贫与孤独中坚守。当时国内学术评价体系固化,对非专业出身的研究者缺乏包容,很多民间科研人才的成果被忽视,陆家羲的遭遇,不是个例,是那个时代部分科研人才的缩影。 他从没想过靠研究出名获利,只是单纯热爱数学,想为中国数学界争口气。白天站在讲台上传授物理知识,晚上伏在案头攻克数学难题,平凡的岗位上,藏着最执着的坚守。他的研究成果填补了中国组合数学领域的空白,也让世界看到,中国民间从不缺顶尖科研人才。 真正的天才从不需要头衔加持,陆家羲用一生证明,热爱可抵岁月漫长,坚守能破万难阻隔。他的故事该被更多人知道,不是为了歌颂传奇,是为了记住那些藏在平凡里的坚守,也提醒后人,每个认真钻研的灵魂,都该被尊重、被看见。 感谢你的阅览与点赞,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