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之前住院,隔壁床是个白血病的小男孩,突然有一天要吃这个想吃那个,爸妈奶奶什么

小杰水滴 2025-12-17 10:26:55

我哥之前住院,隔壁床是个白血病的小男孩,突然有一天要吃这个想吃那个,爸妈奶奶什么都不说,要了就去买。男孩叫乐乐,刚上二年级,化疗让他的头发掉得稀稀拉拉,却总爱戴着顶蓝色的棒球帽。 我在医院陪哥哥的第三周,消毒水味已经钻进了每一件衣服的纤维里。 隔壁床的乐乐就是这味道里唯一的例外——他总戴着顶洗得发白的蓝色棒球帽,帽檐上别着个歪歪扭扭的奥特曼贴纸,风一吹,贴纸边角会轻轻掀起来,像只振翅的小蝴蝶。 乐乐刚上二年级,白血病让他的胳膊细得像根春天的柳条,化疗药灌下去时,他会把脸埋进枕头里,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却从不出声。 前两周他连水都喝不下,妈妈端来的粥在床头柜上放凉,结一层薄薄的膜,最后还是倒掉。 变化是从周三早上开始的。 他突然从被子里探出头,声音哑哑的:“妈妈,我想吃番茄味的薯片。” 妈妈愣了两秒,手里的保温杯“哐当”磕在床沿,转身就往外跑,白大褂的衣角扫过走廊的栏杆,带起一阵风。 那天下午,乐乐的床头柜上堆成了小山:草莓味的棒棒糖、巧克力熔岩蛋糕、刚剥好的橘子瓣——连他之前说“太甜了不好吃”的蜂蜜蛋糕,爸爸都买了两块,一块放在盘子里,一块揣在怀里捂着温。 我给哥哥削苹果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乐乐正用勺子挖蛋糕上的奶油,蓝色帽子歪在一边,露出后脑勺稀稀拉拉的头发,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阿姨,乐乐是不是好起来了?”我小声问守在床边的奶奶,她正用热水给牛奶温着,蒸汽模糊了老花镜。 奶奶没说话,只是把温好的牛奶递给乐乐,手指轻轻擦过他沾着奶油的嘴角。 乐乐吸溜着牛奶,突然抬头冲我笑:“姐姐,你知道吗?奥特曼打怪兽的时候,也要补充能量的。” 他举着棒棒糖当武器,帽子上的奥特曼贴纸在光线下闪了闪,像真的要跳出来似的。 那天晚上我给哥哥送汤,撞见乐乐妈妈在护士站门口偷偷抹眼泪。 她看见我,慌忙用袖子擦脸,声音带着鼻音:“医生说……最近可能不太好,之前他总说没胃口,现在愿意吃了,就随他吧——总不能让孩子走的时候,还惦记着没吃到的薯片。” 走廊的灯惨白惨白的,照在她攥皱的诊断书上,那些我看不懂的医学名词,突然变得像针一样扎眼睛。 后来的几天,乐乐要的东西越来越“奇怪”。 他要吃巷口那家老爷爷卖的糖炒栗子,爸爸骑了半小时共享单车买回来,栗子还热乎着,乐乐剥了一颗,说“比上次甜”;他要喝楼下便利店的葡萄汁,妈妈跑下去时摔了一跤,膝盖磕青了,回来却举着瓶子笑:“运气好,最后一瓶。” 没人问“为什么突然想吃这个”,也没人说“吃多了不好”,好像只要乐乐开口,整个世界都会排着队来满足他。 有天半夜我起来接水,看见乐乐爸爸坐在床边,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给乐乐掖被角。 男孩睡得很沉,蓝色帽子掉在了枕头上,露出光溜溜的头顶,爸爸用指腹轻轻摸了摸,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件瓷器。 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刚好照在床头柜的空糖纸上,那是今天下午乐乐吃完的第五根棒棒糖——他说要给奥特曼攒能量,攒够了就能出院,回学校给同桌带巧克力。 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 平时总说“少吃零食”“注意健康”,可到了真正重要的时刻,却只想把所有甜的、暖的、孩子念叨过的东西,一股脑塞到他手里。 乐乐出院那天,我去送他。 他穿着新衣服,蓝色帽子洗得干干净净,奥特曼贴纸重新粘好了,端端正正地贴在帽檐中央。 “姐姐,等我打败怪兽,就把奥特曼的能量分给你哥哥。”他踮起脚尖,往我手里塞了颗没拆封的棒棒糖,草莓味的,是他之前说“最甜”的那种。 我看着他被爸妈牵着手走进电梯,蓝色的小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晃动的蓝点。 后来哥哥出院那天,我收拾东西,在床头柜缝里捡到了半块巧克力——是乐乐落下的,包装纸上还沾着点蛋糕屑。 阳光正好照进来,巧克力慢慢化了一点,黏在手指上,甜得人眼睛发酸。 原来有些爱,从来都不是“应该怎么做”,而是“只要你想要,我就愿意”。 就像那颗融化的巧克力,就像那顶总戴着的蓝帽子,就像每个被满足的小愿望——它们都是偷偷藏在日子里的糖,甜得让人心疼,却又忍不住想再尝一口。

0 阅读:49
小杰水滴

小杰水滴

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