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要做手术,我不肯独拿一万元,小姑子动粗,妯娌动手。我叫王秀莲,今年三十五,嫁到老张家五年,老公张强常年在深圳工地上绑钢筋,一年到头回不来两趟。家里就我和婆婆,还有个六岁的儿子小远。婆婆这白内障拖了大半年,上个月去县医院查,医生说再拖就该瞎了,手术费一万二,报销完自付一万。那天从医院回来,婆婆就把我叫到堂屋,板着脸说:“秀莲,这钱你得出,强子是我二儿子,养老本来就该他多担待。” 我当时没吭声,心口像压了块砖,偏偏还得把灶台收拾了。灶里火忽明忽暗,家里只剩咸菜和半袋面,我给小远烙了两张干巴饼,鞋垫拿起来一看都磨通了。屋角那本存折翻来覆去,数字短得刺眼,手机里催房贷的提醒又跳出来,我只好把声音咽回肚子里。婆婆在里屋唠叨,我听着也不是滋味,她年轻时能干利落,现在看人看事却拧着来。我不是不认这个家,是真拿不出那一口整钱,嘴上不说,心里也明白。 第二天我先去了县医院的收费处,走廊里消毒水味道呛鼻,墙上贴着一张临时救助的流程图。窗口的小姑娘说得挺快,意思是先交五千押金,术后能再报一部分,但要拿着村里开的证明和低收入的材料去民政窗口备案。听完我就犯愁,脑子里算来算去,像在算盘上拨珠子,拨到最后还是紧巴。回村的中巴颠簸得厉害,窗外秋玉米杆子都黄了,风吹得刷刷响,我心里琢磨,钱不好凑,可事得往前推,打退堂鼓也不是个理。 我先去村委会找会计开证明,刚把情况说明白,小姑子美玲就不知从哪冒出来,脸色冷得能掉渣。院子里人多眼杂,她不跟我讲理,伸手就要抢我手里的表格,我下意识护住,她往前一推,脚下一滑差点把我带倒。大嫂李娟抄起旁边的竹扫帚横过来拦了一下,两个人手上动了几下,脖子上的围巾都扯歪了,好在村支书出来喝了声“散了”,人群才慢慢退开。我蹲下把散落的笔和章捡起来,掌心全是汗,背上凉飕飕的。支书沉着脸说啥也别急,一家人分担才是正经,我点点头,心里也就认了这个理。 回家路上我把陪嫁的小金戒指放进兜里,转身去镇上的小金店,称了称,收了一千八,心里不是滋味,但也顾不上心疼。家里还囤着两袋玉米,我叫了邻居老刘来帮忙卖到饲料站,换了八百,刘婶又给我牵线进了村里互助会,临时借了两千,约好秋后攒够鸡蛋就慢慢还。张强那边工地也紧,他把上月工钱提早转了三千,说先顶上,我只回了句“知道了”,多的也没法说。婆婆那几天收敛了许多,总想去院子里拣柴火,我怕她绊着,喊了几次她也不应,后来手指扎了刺,我给她挑出来,她低头不吭声,饭也吃得慢。 手术那天我们坐五点半的早班车,天边灰蒙蒙的,车上人挤人,热气贴在玻璃上起雾。到了医院排了半天,我在过道里找了把塑料椅,拎着个铝壶一会给婆婆倒水,一会又去窗口盖章,鞋跟磨得生疼。午饭就啃了片咸菜饼,呼噜两口开水,医生出来说还行,术后别揉眼,回去复查按时来就好,我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交费那会儿我把一摞零钞和几张百元揉整齐递过去,掌心都出汗了,护士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啥,戳了单子。我看手机里家族群又吵开了,小姑子发了一堆语音,我直接把群消息免打扰,省得心烦。 回来的路上婆婆眼上裹着纱布,一只手捏着我袖口,晃晃悠悠,不像以前那样硬气。我想着后面的复查、药钱、欠下的互助会,心里还是紧,但那口大气总算缓过来一点。到家我简单炖了条鱼,屋里有点香气,婆婆夹了一块,小远趴着写字,铅笔头蹭蹭响,日子就这么往前溜。晚上我把还款日期写在挂历上,又把小远下学期的报名表压在书下面,怕忘了。灯灭了我还睁着眼,脑子里反复盘算,谁该出多少,谁该担多少,心里立了个规矩:以后再有事,先把话说到明处。 第二天我把村委会的证明拿去民政办,窗口的同志看了材料,说可以申请临时救助,但要等一周核实,我道了声谢就出了门。路过菜市场我顺手买了把青菜,摊主问了句“家里老人做手术?”我笑了笑,嗯了一声,心里像被揉了一下。回到家院子里晒着被子,阳光把旧棉絮照得暖乎乎的,婆婆坐在门槛上晒眼角,我递给她一杯温水,她接的时候手还是抖。我没再提钱的事,她也没提偏心,谁心里都有杆秤,只不过有时候秤砣掉了要再捡回来。晚上张强发了张工地夜景的照片,说风大,我回他“注意安全”,其他的留到以后慢慢说。 这事看着算过去一茬,其实疙瘩还在那儿,日子就是这样,你不往前走它就推着你走。家里一摊子事,谁都不容易,我能做的就是把账算明白,把路踏实走。等婆婆复查好了,我准备去镇上的缝纫铺打个零工,手不停,心就不乱,欠着的也能一点点补上。小姑子这边暂时不接她火头,大哥一家我记着这份帮衬,哪天蒸了馒头送过去一屉。说到底,都是一家子,散不了,但规矩这回得立住了,不然以后还不得又乱套? 换作你,现在真能咬牙撑到底吗?
婆婆要做手术,我不肯独拿一万元,小姑子动粗,妯娌动手。我叫王秀莲,今年三十五,嫁
成熟熊猫
2025-10-16 18:31:06
0
阅读: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