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在别人家当阿姨,雇主想吃羊角蜜,我妈拿了一个羊角蜜洗干净,切了一盘给雇主端过

成熟熊猫 2025-10-16 18:31:07

我妈在别人家当阿姨,雇主想吃羊角蜜,我妈拿了一个羊角蜜洗干净,切了一盘给雇主端过去,雇主问我妈怎么不把瓜瓤刮掉,我妈解释说带瓜瓤吃着香甜,我在家一直都是这么吃的。雇主皱着眉,用叉子挑起一块带瓤的羊角蜜,在盘子里转了两圈,眼神里流露出明显的嫌弃:“这瓜瓤黏糊糊的,口感多差啊,再说也不卫生。” 说真的,我是她的儿子,这事不是我亲眼见的,可我一想就能还原她当时的样子。厨房灯白得冷,台面光可鉴人,她把盘子收回去,用勺子一点点刮,汁水黏在手背上。她怕弄脏别人家抹布,索性用纸巾一层层擦。心里憋着气,不敢抬头,看见自己指甲缝里卡了几颗籽。她最怕别人说她不讲究,偏偏这一次就撞在了这句话上。 等她坐上回家的公交,我从门口接她,闻见她身上有股冰箱冷味。她没哭,只把工作牌塞进包里,问我家里盐还够不够。那晚她盯着手机上的家政平台,看到一条中评,说切水果不够专业,我能看出她呼吸变轻。她不爱解释,觉得解释像讨好,我只好去厨房洗了个瓜,摆在桌上。她看了两眼,没动筷子,像在衡量自己的手是不是还能被喜欢。 过两天我在社区公告栏看到邻里厨房招募,我心里一动,跟她说去见见世面,她点点头。那天大家带了各自的吃法,有人带咸橄榄,有人带柚子盐,她提着两只瓜,写了两张卡片,分别写“脆口”和“蜜口”。她把籽用滤网滤了一遍,又把瓤铺在小碟里,旁边放旧报纸给人吐籽。一个来自西北的大叔说他们会把瓜籽晒干炒香当零食,旁边的年轻妈妈说孩子牙还没长齐只吃脆的。几个人围在她桌前,拿着牙签慢慢尝,谁也不着急给谁定规矩。 回去之后,她像是找到节奏,工作包里多了小勺和滤网,走哪儿都备着。她在雇主家的冰箱里贴了两张便签,写不同吃法的注意点,字歪歪扭扭,却一眼看明白。雇主看到便签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把水果放在同一层,不再催她快点。有次对方带回一盒奇异果,问要不要削皮,她按自己的“吃法笔记”分了两样,吃起来都顺手。她不再怕被说不卫生,更在意别人能不能舒坦地吃完一盘。 慢慢地,变化落在小事上:阳台上挂着她晒的瓜籽,风一吹就响;楼下垃圾桶旁多了报纸,吐籽的人知道该往哪儿扔;我在餐桌边听她讲起老家瓜架的影子,说秋天的光像果汁一样亮。她还是会去别人家干活,还是会在公交上捏着小票发呆,但她心里有数,不用把自己的味道藏没。周末社区又办活动,她去教小朋友做瓜籽风铃,孩子们笑闹,她在旁边笑得眼睛弯。看见她这样,我忽然觉得那点尴尬被生活慢慢抚平,也不再扎人。 我知道人与人的习惯混在一起总要磨一磨,谁也不能一下子改完谁。我更知道她的手不只切瓜,还得端起面子和体面,轻轻地放下。后来路过水果摊,老板把最熟的一只递给她,说这只甜,她笑着点头,回家照例分成两种口感。她不再问我该不该刮,只问要不要留一半给楼上阿姨尝尝。走到窗边我想了想,心里那点结实的甜像落在杯底的茶渣一样,慢慢沉下去。这点各吃各爱的小甜,难道不值一点体谅吗?

0 阅读:0
成熟熊猫

成熟熊猫

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