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裸照，太不要脸了。”1918年，从青楼走入学校学画的潘玉良，画了一副自己的裸照，引起巨大轰动。后来怎样？ 潘玉良出生在1895年的扬州，原名叫张玉良。那时候她家穷得叮当响，一岁就没了爸，八岁妈也走了，成了孤儿。舅舅张瑞南把她带到安徽芜湖收养，可这舅舅爱赌钱，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她从小就得帮着干活，洗衣做饭啥的都上手。十四岁那年，她长得有点模样了，舅舅欠了赌债，就把她卖到芜湖的怡红院，当了雏妓。这地方鱼龙混杂，她在那儿待了几年，学了些唱曲啥的，日子过得苦哈哈。 十七岁时，芜湖商会会长想巴结新上任的海关监督潘赞化，就把她当作礼物送过去接风。潘赞化四十来岁，已有老婆，可他听了她唱的《卜算子》，动了心。商会会长想用这事儿抓把柄，可第一次没成，她回去挨了顿打。第二次她去时，直接跪下说清了商会会长的打算，求潘赞化救她。潘赞化花钱赎了她身，她为报恩，自愿做妾，改姓潘。从这以后，她跟过去划清界限，潘赞化安排她去上海，请老师教她识字念书。她挺勤快的，很快就跟洪野学画，进步飞快。 1918年，她报考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成绩不错却落榜了，有人嫌她过去经历丢学校脸。洪野去找校长刘海粟理论，说出身不能挡人才。刘海粟一想也对，就把她名字补上榜。她进了学校后，学得特别卖力，校长常鼓励她。她对人体画感兴趣，那时候学校用真人模特教学，她也跟着练。一次她回家突发灵感，就脱衣画了自己的裸体像，取名《裸女》。这画帮她毕业，可也招来一堆骂声，有人说“妓女画裸女，太会玩了”。社会上舆论压力大，报纸上也嘲讽她，她常为此纠结。 学校和潘赞化觉得国内环境限制她，就建议她出国深造。她同意了，1921年潘赞化资助她去法国，先在中法大学学法语，然后考进里昂国立美术学院。1923年转到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跟徐悲鸿同门。1925年又去罗马国立美术学院学雕塑，跟琼斯教授。她在国外学得扎实，1926年回国途中船上着火，好多作品烧没了。她不气馁，继续画。 1928年，她毕业回国，刘海粟聘她当上海美专西画系主任。那年11月，她办了第一次个展，反响不错。1929年到1935年，她在南京中央大学教书，艺术系里当教授。她画风融合中西，作品常展出。1936年回上海美专，办绘画研究所。1937年，她再去法国，本想短期，可国内形势乱，就留在那儿四十多年。 在法国，她日子过得紧巴巴，靠卖画和学生王守义帮忙维持。1945年，当选法国中国艺术家协会主席。她写信想回国，可1956年不让带作品回去。1964年参加中国大使馆国庆招待会。1965年本打算跟孙子回国，可身体不好加上国内情况，就没成。她在法国办展，获了不少奖，从没入法国籍。 她一生画了很多裸体画，早期那幅自画像轰动后，她继续探索人体艺术。她的作品在欧亚现代画展上拿奖，奖金帮她渡过难关。国内动荡，潘赞化汇钱断断续续，她就省吃俭用。南京沦陷后，她跟潘赞化失联，后来听说他1959年病逝安徽，她伤心病了场。王守义照顾她，她慢慢缓过来。 晚年她身体差，疾病缠身，1977年7月22日在巴黎去世，葬在蒙帕纳斯公墓。去世前，她托王守义把潘赞化的信物带回中国。王守义八十多岁时，回国完成了承诺。她的作品后来运回中国，大部分在安徽博物院和台北历史博物馆收藏。她为中国美术添了浓墨重彩一笔，成为中西融合的代表。 潘玉良的经历挺典型的，那时代女性想搞艺术不容易。从青楼到画坛，她靠自己和点运气爬上来。可舅舅卖她、商会会长利用她，这些人就是现实里的坏例子，没啥好说的。她画裸像那事儿，社会反应激烈，说明当时观念保守。她留学后，技艺大进，回国教书影响了不少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