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邻居她老公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有一次和她聊天时问她：你老公一个月才回来一次，你

楼下邻居她老公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有一次和她聊天时问她：你老公一个月才回来一次，你能受得了吗？她说这有啥受不了的，只要他每个月按时给我打钱就行了，如果你老公一个月就回家一次，每个月给你打两万块钱，你愿意吗？ 我当时手里捏着刚买的青菜，菜叶子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滴在水泥地上洇出小小的湿痕。我愣了愣，低头搓了搓沾着潮气的手心，说我家那口子天天在家，工资才八千，可孩子放学有人接，晚饭有人搭把手做，夜里水管漏了也不用我摸黑找物业。邻居蹲在花坛边摘菜，指尖飞快地掐掉菜根上的泥块，她的指甲盖里嵌着点青黑色的土，是早上在小菜园翻地留下的。她头也没抬地说，那是你没尝过缺钱的滋味，我以前跟他在工地上挤活动板房，孩子跟着遭罪，现在他在外地包活儿，每个月两万块准时到账，我在家带孩子还能种种菜，比以前舒心多了。 说话间，她手机叮的一声，屏幕亮起来，她随手划开看了眼，嘴角牵了牵。我瞥见转账通知上的数字，还有一行备注：给娃买箱纯牛奶。她把手机揣回围裙口袋，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说你看，他心里有数。那天下午我回家做饭，炖排骨的时候想起邻居的话，油烟机嗡嗡转着，我盯着锅里翻滚的汤汁发呆，我家老公正坐在客厅拆快递，是给孩子买的绘本，他抬头问我盐放多了没，我突然觉得，两种日子好像都有各自的过法。 过了半个月，周末早上我在阳台晾衣服，看见邻居背着个大布袋往楼下走，布袋口露出半截笋干。我喊她一声，她停下脚步抬头，阳光照在她脸上，眼角的细纹看得清楚。她说她老公托工友带回来的山里笋干，让我拿点尝尝。我下楼接过来，笋干带着阳光的味道，硬邦邦的扎手。她站在楼道口跟我说，她老公在山里修路，住的地方信号不好，视频只能在晚上十点以后打，每次都匆匆忙忙说几句，无非是问孩子学习，问家里有没有事。有次孩子半夜发烧，她抱着孩子往医院跑，挂号的时候手机没电了，直到凌晨三点才充上电，给老公发了条消息，没过多久电话打过来，她听着老公在那头急得声音发颤，却只能说没事，已经退烧了。 我把笋干泡在水里，看着它慢慢发胀，想起邻居说这些话时的样子，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后来有次我去超市，碰到她推着购物车，车里放着两箱进口牛奶，还有几包孩子爱吃的饼干。收银台排队的时候，她跟我说，以前舍不得买这些，现在老公每个月打钱，总想着让孩子吃好点。收银员扫完码，她掏出手机付款，屏幕上跳出的余额数字不算多，但足够支撑日常开销。她提着袋子往外走，脚步挺稳，胳膊被袋子勒出淡淡的红印，却没皱一下眉。 年底的时候，邻居老公提前回来，我下班路过她家，看见门口放着两个大行李箱，里面露出来的围巾和玩具包装纸格外显眼。晚上我听见她家传来孩子的笑声，还有男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透着股踏实劲儿。后来我老公单位有个外派机会，半年回家一次，工资能翻倍，他跟我商量的时候，我想起邻居蹲在花坛边摘菜的样子，还有她手机屏幕亮起来时的笑容。我跟老公说去吧，家里有我。 老公走后，我每天下班接孩子，做饭，辅导作业，夜里孩子踢被子，我得起来好几次。有次水管真的漏了，我按着邻居教的方法，先关掉总阀，再联系物业，师傅来修的时候，我递上矿泉水，看着他忙活，心里没那么慌了。每个月十五号，手机都会收到转账提醒，老公总会附一句，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有次我给孩子买了他念叨很久的乐高，拍了照片发过去，老公很快回复，说再给孩子报个兴趣班，别委屈了他。 开春的时候，我和邻居一起去买菜，她提着一篮子新鲜的菠菜，说是自己种的。路上她跟我说，她老公今年想把活儿挪到附近，这样能多回家看看。我笑着说那挺好，她点点头，眼里带着盼头。风吹过路边的梧桐树，叶子沙沙响，我手里的芹菜沾着露水，凉凉的。我突然明白，邻居说的受得了，不是不在乎陪伴，而是两个人为了家，各自扛着该扛的责任，那些按时到账的钱，不只是数字，更是彼此的牵挂和底气。就像我现在，虽然老公不在身边，但每次收到他的消息，看到孩子熟睡的脸，就觉得日子踏实，有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