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下服务区上厕所，有个回洛阳的小姐姐，坐在车边儿嗷嗷哭着打电话给她老公：呜

昨天晚上下服务区上厕所，有个回洛阳的小姐姐，坐在车边儿嗷嗷哭着打电话给她老公：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车太多啦，嗖嗖的从我边上跑走，我害怕啊啊啊，你来接我吧。 我刚洗完手出来，风裹着柴油味儿往鼻子里钻，看见她蜷在白色 SUV 的后门边，膝盖抵着胸口，手机贴在耳朵上，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服务区的路灯是暖黄色的，照得她头发丝儿都泛着光，可脸埋在胳膊肘里，只能看见一截泛红的下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把手里刚抽的纸巾递过去两张。她愣了愣，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核桃，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鼻子尖儿红扑扑的。“谢、谢谢”，声音还有点发颤，挂了电话，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车钥匙上的小熊挂件。 “车咋了？” 我蹲下来问她，尽量让声音放平缓。她指了指车胎，“刚才进服务区的时候咯噔一下，我下来看，右后胎瘪了。我想换备胎，可那千斤顶我拧不动，旁边过车又快，呼啦啦的，吓得我手都抖。” 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她赶紧用手背抹了抹。 我绕到车后看了看，胎确实扁得厉害，轮毂都快贴到地面了。“你老公多久到？”“他说从洛阳过来，得一个多小时。” 她咬着嘴唇，“早知道不跟他赌气自己走了，他让我等他一起回，我嫌他磨磨蹭蹭的……” “要不我帮你试试？” 我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腕。她眼睛一亮，又有点不好意思，“这不太麻烦你了吗？”“没事儿，反正我也不急着走，我家那口子还在里头买泡面呢。” 我打开她后备箱，把备胎和工具拿出来。千斤顶刚放好，她就蹲在旁边递扳手，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你离远点儿，别溅到泥。” 服务区地面有不少积水，我拧螺丝的时候，她突然说：“我给你拿瓶水吧？后备箱有冰镇的。” 说着跑过去开后备箱，动作急了点，差点撞到车门，自己还 “哎呀” 了一声，又赶紧捂住嘴，怕我笑话她。 换备胎比想象中费劲，主要是那螺丝拧得太紧。我额角冒了汗，她递过来的水我喝了两口，冰凉的矿泉水顺着喉咙下去，舒服多了。“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啊？” 她站在旁边没话找话，大概是想转移注意力。“从郑州办事儿，回西安。你呢？”“我回洛阳，我妈病了，我回去看看。” 她说着，眼神软了下来，“本来想给她个惊喜，结果在这儿掉链子。” 好不容易把备胎换好，我拍了拍手，“行了，能开到下一个服务区或者市区，到时候再换个新胎。” 她连忙道谢，从包里掏出钱包要给我钱，我摆摆手，“不用不用，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事儿。” 她还是坚持，最后把钱包里的巧克力都塞给我，“这个好吃，你拿着。” 我刚接过巧克力，就听见她 “呀” 了一声，指着远处，“我老公来了！”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一辆黑色轿车打着双闪过来，停在我们旁边。车门打开，一个穿夹克的男人快步走过来，先把她拉到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没事儿吧？没冻着吧？” 然后才转向我，递过来烟，“太感谢你了兄弟，要不是你，她在这儿得多害怕。” 我摆摆手说不用客气，正好我家那口子拿着泡面出来了，朝我喊：“你咋在这儿磨蹭这么久？” 我应了一声，跟他们道别。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男人正帮她擦脸上的泥点，她仰着头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刚才的委屈劲儿早没了。 风还是挺大，但好像没那么冷了。我把巧克力递给我家那口子，“刚帮一个小姐姐换备胎，她给的。” 我家那口子咬了一口，“哟，挺甜。那小姐姐没哭吧？刚才我看见有个姑娘在车边哭，还跟你说让你别多管闲事呢。” 我笑了笑，“哭了，不过现在没事了。” 服务区的车还是来来往往，车灯像一串流动的星星。我坐回车里，看着窗外那对小夫妻正收拾东西，男人把她的包放进后备箱，还揉了揉她的头发。突然觉得，出门在外，一点小小的善意，就能把那些慌乱和害怕，都化成暖暖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