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大哥67了，半个月前去朋友家打麻将打到半夜。公交车早就没了，打车吧又舍不

邻居大哥 67 了，半个月前去朋友家打麻将打到半夜。公交车早就没了，打车吧又舍不得那十块钱，输钱了心里不平衡，走着回家又太远了！就在路边扫了一个小哈啰。 他掏手机的动作有点慢，手指在棉袄兜里摸了半天才把那部旧智能机摸出来 —— 还是前年儿子淘汰下来的，屏幕边角裂了道缝，贴了块透明胶带。对着车把上的二维码凑了三次，才看清镜头上沾了灰，赶紧用袖口蹭了蹭，再对准，“嘀” 的一声响，车锁弹开时他还下意识往回缩了下手，生怕弹簧崩着自己。 车座子太高，他踮着脚试了试，脚尖刚够着地面，心里犯嘀咕：这年轻人的车，怎么就没考虑过我们这岁数的？弯腰去拧车座底下的螺丝，指关节咯咯响，转了五六圈才往下调了两厘米，再跨上去，脚掌终于能踏实沾地。蹬第一下的时候没使上劲，车往前溜了半步，他赶紧把脚撑在地上，稳了稳神，又弓着腰加了把劲，车才慢悠悠往前挪。 半夜的马路没什么车，就路灯昏黄一片，照得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长。他骑得不快，两只手紧紧攥着车把，指节都泛白了，眼睛盯着前面的路，生怕压着石子儿颠着。路过巷口那家老包子铺时，还闻见里头飘出来的肉香味，他咽了口唾沫，肚子也跟着叫了声 —— 打麻将的时候光顾着抽烟喝茶，从下午到半夜一口饭没吃。手都伸到兜里摸那几张皱巴巴的零钱了，又缩回来：一个肉包两块五，输的五十块钱能买二十个，还是省省吧。咬咬牙，脚底下加了点劲，赶紧骑过去了。 骑到小区东门，正好碰见保安老李头，老李头裹着军大衣坐在岗亭里，看见他就探出头喊：“老王？这么晚还骑车回来？” 他放慢速度，喘着气应：“嗯，打麻将晚了，打车要十块，不值当。” 老李头皱着眉摆手：“您这年纪，半夜骑车多悬啊，下次早点散，实在不行让嫂子给你叫个车。” 他点点头，又蹬了两下，进了小区。 楼下的停车区没灯，他摸黑把车停好，按手机锁车的时候，按了三次才听见 “嘀嘀” 的提示音，还绕着车走了一圈，确认锁严实了才放心。掏钥匙开门，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一半，上到二楼就黑黢黢的，他扶着墙一步一步往上挪，生怕踩空。到了家门口，钥匙插了两次才插进锁孔，转了两圈，门开了。 屋里没开大灯，就客厅亮着个小夜灯，老伴儿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看见他进来，把针放下，没好气地说：“你还知道回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别玩到半夜，你偏不听。” 他脱了鞋，换了双旧棉拖鞋，鞋底都磨平了，说：“输了钱，打车舍不得，骑车回来也快。” 老伴儿站起来往厨房走：“我给你留了饭，在锅里热着，你自己盛。” 他跟着进了厨房，打开锅盖，里面是昨天的米饭和炒白菜，还有一碗鸡蛋汤，热气往上冒，他伸手摸了摸碗边，不烫了才盛出来。坐在餐桌旁吃，老伴儿坐在对面看着他，说：“下次再玩到这么晚，我就不给你留饭了，你自己在外头吃去。” 他扒拉着米饭，含糊地应：“知道了，下次早点回。” 吃完了，他想把碗拿到厨房洗，老伴儿抢过去，说：“你别碰了，我来洗，你去歇着，明天还得早起去公园遛弯呢。” 他走到客厅，打开电视，声音开得很小，播的是晚间新闻，没看两分钟就打了个哈欠，眼睛有点红 —— 打麻将的时候精神头足，一放松下来就觉得累。 老伴儿洗完碗出来，看见他坐在沙发上点头，就说：“别在这儿熬着了，赶紧去睡觉，被子我给你捂好了。” 他关了电视，站起来，走到卧室，脱了棉袄，发现棉袄下摆沾了点泥，是刚才骑车的时候蹭到的，他用手拍了拍，没拍掉，就扔在椅子上。钻进被窝，果然暖暖的，他往里面缩了缩，叹了口气，没一会儿就听见自己的呼噜声。 第二天早上，他醒得早，六点多就起来了，穿上棉袄，看见椅子上的泥印，找了块湿抹布擦了擦，晾在阳台。出门去公园遛弯的时候，路过昨天扫码骑车的地方，还特意看了一眼，那辆小哈啰还在，他笑了笑，心想下次要是再晚了，说不定还得靠它，就是下次得记得多带两块钱，万一饿了，能买个包子垫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