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保安辞职了，说工资太低，让老板涨工资，老板没有同意让我招人，我立马把招聘启

去年的保安辞职了，说工资太低，让老板涨工资，老板没有同意让我招人，我立马把招聘启事发了出去，让我没有想到，竟然有 10 多个人来应聘。说实在的我们公司的招聘条件真的很差，月工资 1500，包吃住，每天都要上班，一个月休息两天。 来应聘的人挤在公司门口的小接待室，沙发坐满了，还有几个人靠墙站着，脚边堆着简单的行李。有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夹克，袖口磨出了毛边，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身份证，指节因为用力有点发白。他凑到我跟前，声音压得很低，说自己是从老家来的，儿子在附近工地打工，老伴卧病在床，就想找个包吃住的活，工资多少不挑。我让他填表格，他拿笔的手有点抖，写字慢慢悠悠，一笔一划都很用力，名字后面还特意标了个联系电话，数字写得又大又清晰。 还有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头发有点乱，穿着一双鞋底快磨平的运动鞋，裤脚卷着，露出沾着泥点的脚踝。他没带行李，手里捏着一张打印的招聘启事，反复问我包吃是不是顿顿有米饭，住的地方有没有热水。我说宿舍是两人间，有热水器，他立刻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说自己刚从老家出来，没什么技术，能有地方住有饭吃就满足。旁边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穿着干净的衬衫，看着像是读过书的，他翻了翻我手里的招聘条款，皱着眉问能不能一个月多休一天，工资能不能涨到 1800。我摇摇头说都是老板定的，做不了主，他沉默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放下表格走了，走的时候还叹了口气。 老板下午过来把关，他背着手在接待室转了一圈，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大叔赶紧站起来，腰微微躬着，说自己以前在村里看仓库，夜里能熬夜，做事踏实。小伙子也跟着站起来，双手放在身前，说自己年轻，跑得多快都不累，什么活都愿意干。老板没多问，只说工资就 1500，能干就留下，不能干现在就可以走。有三个人犹豫了一下，拿起行李离开了，剩下的人都点点头，说愿意干。老板最终选了大叔和小伙子，说两个人倒班，白天晚上都有人盯着，更放心。 大叔叫老周，小伙子叫小杨，当天就住进了公司的宿舍。老周手脚麻利，第二天一早就把宿舍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连墙角的杂草都拔了。他值白班，坐在门卫室里，眼睛时刻盯着大门，有人进出都仔细登记，遇到公司员工搬东西，还会主动上前搭把手。有一次前台小姑娘搬打印机，他看到了，二话不说就过去帮忙，把打印机稳稳放在桌子上，还顺手擦了擦机器上的灰尘。小杨值夜班，一开始有点毛躁，夜里会趴在桌子上打盹，被老周看到了，没多说什么，只是夜里起来给他泡了杯热茶，说夜里守着大门，不能马虎，万一有陌生人进来就麻烦了。从那以后，小杨夜里再也没打过盹，还学着老周的样子，每隔一小时就绕着公司院子转一圈。 老板偶尔会去门卫室看看，每次去都能看到老周在整理登记本，或者小杨在检查消防器材。有一次老板问老周，1500 块工资会不会觉得少，老周正擦着桌子，手里的抹布顿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包吃住不用自己花钱，每个月还能攒点寄回家，挺好的。老板没说话，转身走的时候，从车里拿了两箱矿泉水放在门卫室，说天热，让他们渴了就喝。小杨看到矿泉水，眼睛亮了一下，赶紧搬起来放进柜子里，还特意给老周留了一瓶放在桌上。 有一次老周老家来电，说老伴病情加重，需要人照顾。他红着眼圈找我请假，说想回去看看，能不能预支半个月工资。我跟老板说了情况，老板沉吟了一会儿，让财务给老周预支了工资，还多给了 500 块，说让他给老伴买点营养品。老周拿着钱，双手合十对着老板鞠了一躬，说等老伴好点就回来接着干。老周走的这半个月，小杨一个人值白班夜班，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眼睛熬得通红，但从没抱怨过。他还是每天把院子打扫干净，仔细登记进出人员，遇到员工问老周去哪了，他就说家里有事，过段时间就回来。 半个月后老周真的回来了，还带了一袋老家的花生，分给公司员工吃。他跟小杨说了好多感谢的话，小杨挠挠头说没什么，都是应该做的。从那以后，两个人配合得更默契了，老周会教小杨怎么登记更规范，怎么分辨陌生人员的意图，小杨会帮老周搬重东西，夜里替老周多值一会儿班，让他能早点休息。公司员工都说，这两个保安虽然工资不高，但做事认真负责，有他们在，大家心里都踏实。 我有时候会想，1500 块的工资，每天上班，一个月只休两天，换做是我可能也不会干。但老周和小杨，他们带着各自的难处和期盼，把这份别人看不上的工作做得尽心尽力。老板后来跟我说，其实当初没涨工资，是因为公司那段时间效益不好，现在效益好转了，打算给他们俩每个月涨 300 块。我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周和小杨的时候，老周正在擦玻璃，手里的抹布停住了，嘴角慢慢扬起笑容，小杨则跳了起来，赶紧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正在院子里巡逻的老周。两个人站在阳光下，笑得特别实在，就像得到了天大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