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化九年即公元1473年,陕西、宁夏、延绥三镇总督王越趁着鞑靼入寇之机,率领4

史说畅谈 2025-11-23 22:35:56

明成化九年即公元1473年,陕西、宁夏、延绥三镇总督王越趁着鞑靼入寇之机,率领4000余明军从陕西榆林出师,翻越了红儿山,涉过白盐滩,两昼夜急行军800里,深入河套地区,袭击了鞑靼留在边外红盐池的老营,这一战,明军斩杀及俘虏350人。 成化初年,河套地区早已成了蒙古鞑靼部的后花园。土木堡事变后明军放弃东胜卫,黄河河套这块肥沃草原就被蒙古部落填空,先是瓦剌也先占据,后来瓦剌衰落,鞑靼部在毛里孩、满都鲁、孛罗忽等首领带领下逐渐坐大。他们把河套当成冬营和牧场,春天休养生息,秋天集结人马南下抢粮抢人,抢完就缩回河套,明军防不胜防。成化三年到成化八年,明廷三次组织大规模“搜套”,动不动就调几万京营和边军,粮草花了几百万石,结果不是扑空就是半途而废,陕西百姓苦不堪言,朝廷也耗得筋疲力骨。 到了成化九年九月,鞑靼首领满都鲁又忍不住了,率主力几万人马从河套西出,扑向安定、秦州一带抢秋粮。王越当时正以右都御史身份总督陕西三边军务,坐镇波罗堡。他得到情报后一看,这不就是天赐良机吗?敌军主力西去,后方老营只剩老弱妇孺和辎重,正是“捣巢”的绝佳时机。他没请示朝廷,直接点了四千六百多名精骑(史料上实有记载四千六百余人,后世常约略说四千),总兵官许宁、周玉等将领带队,轻装急进,干粮带足,马匹选最好的,从榆林卫红山儿墩出塞。 路线就是翻红儿山(今陕西靖边北部红崖子梁一带),过白盐滩(今内蒙古鄂托克前旗境内大片盐碱地),一路向北直插红盐池(今内蒙古杭锦旗北部独贵塔拉镇附近)。两昼夜狂奔八百里,这在冷兵器时代绝对是极限行军,明军马匹累死不少,士兵也基本脱力,但王越赌的就是一个“快”字,赌鞑靼人想不到明军敢这么玩命。 九月二十七日拂晓,明军终于摸到红盐池敌营外围。鞑靼留守部队根本没料到明军来得这么快,还在睡大觉。许宁、周玉分左右两翼先冲,另有一千多伏兵从侧后杀出,三面合围。战斗结束得很快,鞑靼人来不及组织有效抵抗就被冲散了。据《明史·王越传》和《明宪宗实录》记载,此战明军斩首二百一十级,生擒一百四十五人,总计三百五十五人(后世常约略为三百五十余人),缴获马驼牛羊数万头,弓箭皮袄器械无数,焚毁庐帐数百座。明军自己伤亡极少,几乎是零伤亡大胜。 战后明军满载而归,王越没停,马上挥军西进,在韦州红城儿、三岔等地又连打几仗,把满都鲁撤退的主力也咬得七零八落。满都鲁回到河套一看,老巢被端了个底朝天,妻子儿女散失,积攒多年的家底一把火烧光,据说当场痛哭而去。从此十几年内,鞑靼部再也不敢把河套当固定根据地用了,西北边疆获得难得的喘息机会。 红盐池之战之所以能成功,核心就四个字:情报准确、决策果断、行军神速、将士用命。王越不是纯粹的文官,他早年在大同巡抚任上就带兵打过硬仗,深知蒙古骑兵来去如风的习性,所以才敢玩这种“以骑兵对骑兵、以奇袭对奇袭”的高风险打法。许宁作为一线总兵,带出来的延绥骑兵本来就以凶狠著称,两下一结合,才有了这场经典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战直接后果就是明廷终于下决心放弃不现实的“收复河套”幻想,转而大规模修边墙。成化十年设三边总制,王越当了第一任总制,余子俊主持修了从清水营到花马池一千七百多里的榆林大边墙,把河套彻底挡在墙外。从此明蒙西北战场进入“墙外游击、墙内屯田”的新阶段,红盐池之战成了明军最后一次大规模深入草原腹地的“捣巢”行动,也被后世军事史家视为冷兵器时代农耕骑兵对游牧骑兵的绝唱。 王越本人后来因为跟大太监汪直走得太近,宪宗一死就被清算,爵位被剥,贬到安陆,弘治朝才复起,又干了几年边帅,七十三岁病死在甘肃任上。许宁呢,打完红盐池继续升官,后来调大同总兵,因为跟监军宦官不和,被迫出城决战吃了败仗,最后被革职闲住,郁郁而终。两人结局都不算好,但红盐池这一仗,实打实写进了明朝西北边防史,谁也抹不去。

0 阅读:153

猜你喜欢

史说畅谈

史说畅谈

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