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为何走向衰弱? 荷兰的衰落是一部写在地理褶皱里的经济史。 这个从北海淤泥中站起的国家,天生带着商业基因——13世纪鲱鱼群转向北海,让鹿特丹的渔民学会用盐桶保鲜;15世纪安特卫普的商人因躲避西班牙战火北上,把阿姆斯特丹变成“北方威尼斯”。 当欧洲还在封建庄园里称量实物税时,荷兰人已经在交易所用汇票交易东印度的香料,用泥炭驱动的风车碾碎西班牙的货币垄断。 但正是这种极致的商业文明,埋下了衰落的种子。 联省议会的松散结构,让荷兰像一艘由七个船长掌舵的船。 每个省份都握着自己的金库和民兵,阿姆斯特丹的商人不愿为泽兰省的海防掏钱,乌得勒支的贵族拒绝为海军征募水手。 1652年第一次英荷战争爆发时,荷兰海军的200艘战舰竟来自不同省份的拼凑,弹药补给要靠商人临时议价。 这种“各省为自己而战”的传统,在黄金时代是活力源泉——各市镇可以自由签发债券、制定关税——但在需要集中力量的战争年代,却成了致命伤。 威廉四世试图集权时,各省宁愿打开城门迎接法军,也不愿交出自治权,1795年的投降不过是180年来内耗的终章。 过度商业化的经济结构,让荷兰患上“软骨病”。 17世纪的东印度公司虽有1.5万个分支机构,却像只装满金币的陶罐——商船追求速度放弃武装,1.5万艘商船中只有200艘武装护航舰。 当英国1651年颁布《航海条例》,禁止非英国船只进入殖民地港口时,荷兰商人宁可支付罚款也不愿投资军舰。 他们算过账:造一艘战舰的钱,可以买三艘商船,三年利润就能覆盖战争赔款。 这种精明在和平时期是优势,却让国家在1667年泰晤士河战役中,眼睁睁看着英国舰队封锁海口,商船队被困港内腐烂。 四次英荷战争打光了荷兰的战争储备,1780年第四次战争时,国库竟拿不出给水手的腌牛肉。 地理诅咒在18世纪露出獠牙。 这个填海造陆的国家,60%土地低于海平面,泥炭层曾是工业革命的“早期燃料”——挖开一米深的地表就能获得能源,支撑了酿酒、玻璃、制糖等耗能产业。 但到1680年,浅层泥炭枯竭,开采成本飙升十倍,阿姆斯特丹的风车因缺燃料停转,造船厂不得不进口英国煤炭。 更致命的是,土地集约化导致的生态透支——为了养活170万人口(17世纪欧洲密度最高),荷兰把一半土地变成牧场,氮排放超标四倍的隐患,早在18世纪就埋下:当英国用蒸汽船运输更廉价的波罗的海粮食时,荷兰农民连维持生计的泥炭都买不起。 最隐秘的衰落因子,藏在资本的短视里。 荷兰商人赚走了全球40%的贸易利润,却不愿投资本国制造业。 1660年的数据显示,阿姆斯特丹银行80%的贷款流向海外——给英国修运河、给法国建码头,唯独不给国内造船厂升级船坞。 当英国在1688年“光荣革命”后建立国债制度,荷兰资本蜂拥而入,伦敦证券交易所的荷兰股东比英国还多。 这种“用别人的土地生钱”的模式,让荷兰错失工业革命的窗口期——1750年英国铁产量10万吨时,荷兰还在进口瑞典铁矿打造商船。 1795年法军踏过结冰的莱茵河时,荷兰联省议会的投降书里写着:“抵抗已无意义”。 这句话道尽三个世纪的悖论:这个靠贸易自由崛起的国家,最终死于对自由的过度依赖——各省自由否决国防预算,商人自由转移资本,市民自由拒绝兵役。 当英国用海军霸权重构全球贸易规则,当法国用大陆军碾碎松散联盟,荷兰的衰落早已写在1581年的独立宣言里——那不是一个主权国家的诞生,而是七个商业城邦的松散联姻。 直到今天,荷兰仍在为这种基因还债:2025年的氮排放危机、电网审批停滞,不过是历史上“重商轻本”的现代回响。 这片从海里抢来的土地,终究没能逃出“商业帝国无纵深”的铁律。
荷兰内部开始批斗经济大臣,质问他抢夺中资安世公司时,考没考虑后果?他辩解说,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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