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王月贞被押上处刑台。 那天的风裹着雪籽打在脸上，她怀里的婴儿突然哭

1928年，王月贞被押上处刑台。 那天的风裹着雪籽打在脸上，她怀里的婴儿突然哭起来，声音在空旷的刑场里显得格外清亮。 周围持枪的士兵下意识握紧了枪托，谁也没料到这个即将赴死的女共产党员会突然跪下，不是求饶，而是请求给孩子喂最后一次奶。 1900年前后，湖南常德的纺织厂里总能看到王月贞母亲忙碌的身影。 这个普通工人家庭却做出了让街坊惊讶的决定，送女儿去读新式学堂。 在稻田女子师范学校，她第一次读到《新青年》杂志，那些关于妇女解放的文字像火种，让她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毕业后本来想安安分分当小学老师，但后来发现看着学生们饿着肚子上课，课本里的道理根本撑不起他们的未来。 认识翦去病是在1920年的爱国集会上，这个戴着眼镜的青年站在台上讲“耕者有其田”，台下的王月贞突然觉得找到了方向。 两年后他们结了婚，新房里没有像样的家具，却藏着一箱子革命书籍。 白天她是温顺的妻子，晚上就和丈夫一起刻蜡版、印传单，油印机的油墨味成了那个年代最熟悉的香水味。 1927年儿子出生时，窗外正响着鞭炮，他们给孩子取名“继志”，意思是要继承未竟的事业。 四一二政变的消息传来时，王月贞正在给农民夜校上课。 第二天一早，往日热闹的农会办公室被贴上了封条，街上多了不少穿军装的人。 翦去病让她带着孩子先躲到乡下，自己留下处理秘密文件。 那段日子就像在刀尖上走，今天还在一起开会的同志，明天可能就没了消息。 1928年春天，一个平时总来送情报的小贩突然没来，王月贞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当天下午，几个便衣就闯进了她藏身的柴房。 监狱里的日子是按酷刑种类算的。 老虎凳加到第三块砖时，王月贞觉得膝盖骨快要碎了，昏过去又被冷水泼醒。 敌人说只要供出组织名单就能保她活命，她看着天花板上的霉斑，突然想起儿子一笑就露出的两颗小牙。 隔壁牢房传来丈夫的咳嗽声，她知道翦去病也在里面。 有次放风时远远看见他，原本挺直的背驼了不少，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什么也没说，却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行刑前一天，狱警突然说可以让她见儿子最后一面。 王月贞抱着继志时，发现孩子瘦了好多，小胳膊细得像根柴。 她解开衣襟喂奶，孩子大口吞咽的样子让她鼻子发酸。 本来想多抱一会儿，但狱警在旁边催促，她只能把孩子紧紧搂了搂，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那天夜里，她把藏在鞋底的一小块布掏出来，用烧焦的火柴头写了几个字：“妈妈是为大家死的”。 刑场上的奶喂了不到三分钟，孩子还没吃饱就被夺走。 王月贞整理好衣襟，转身走向绞架时，突然回头朝着人群喊了句“中国共产党万岁”。 枪声响起的瞬间，她好像看见小时候母亲在纺织厂的背影，还有继志长大后穿着工装的样子。 后来有人说，那天太阳出来后，刑场周围的野草比往年长得都茂盛。 翦去病在几天后也牺牲了，夫妻两人的遗体被当地百姓偷偷埋在城外的山坡上。 新中国成立后，政府在常德建了烈士陵园，王月贞的事迹被写进了当地课本。 她的儿子继志后来成了工程师，参与修建湘黔铁路时，总会带着孩子去工地附近的烈士纪念碑前站一会儿。 有次孙子问他奶奶是什么样的人，他想了想说：“你奶奶啊，就是个想让所有孩子都能吃饱饭的普通妈妈。” 现在去常德烈士纪念馆，还能看到按原样复制的那间牢房。 玻璃柜里放着王月贞用过的粗瓷碗，碗沿有个小缺口。 旁边的说明牌上写着，这个28岁的女共产党员，用生命诠释了信仰两个字的重量。 其实那个年代像她这样的女性还有很多，她们既是母亲也是战士，把温柔给了孩子，把热血献给了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