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原华北军区副参谋长孙毅中将外出理发，理完发后感觉还太长，让理发师再给修一修。 理发店的学徒当时正为母亲住院的医药费发愁，本来想快点应付完这单生意赶去医院，听到这话手底下的剪刀就有点不耐烦。 孙毅坐在椅子上能感觉到对方情绪不对，镜子里的年轻人眉头皱得像打了个结，推子在头皮上划过的力道都带着点火气。 他本来想开口问问是不是遇到难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寻思着可能是自己要求太多。 理完第二遍，孙毅对着镜子摸了摸头发，还是觉得长了些。 这次没等他开口，学徒把工具往桌上一摔，声音带着哭腔说您到底想怎么样，我妈还在医院等着我送钱去。 店里其他顾客都看了过来，经理赶紧跑过来打圆场，看到孙毅的穿着打扮，以为是普通老干部，一个劲地赔不是。 孙毅摆摆手说没事，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把钱递过去的时候多塞了几张，说孩子别急，先去医院看看。 后来经理才知道这位灰布褂子的老人是谁，吓得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淌，非要让学徒回来道歉。 孙毅拦住他说年轻人不容易，谁还没个难处。 那会儿刚从岗位上退下来的老干部不少，但像孙毅这样还挤公交、逛菜市场的真不多见。 他住的军区大院离菜市场有两站地，警卫员要开车送，他偏要自己走，说走着能看清楚街坊邻居的日子。 有次在3路电车上，一个小伙子为抢座位吵起来，孙毅站起来说要不让我这个老头子评评理。 他没说自己是谁，只讲当年打仗的时候，战友们挤在战壕里互相让干粮，现在日子好了，怎么连个座位都容不下。 小伙子们听着听着就脸红了，后来还成了孙毅的忘年交，经常帮他提菜篮子。 这种不带官架子的相处，怕是现在很多人都体会不到了。 孙毅的衣柜里常年挂着几件灰布衣服，孙子从国外给他带回来的进口皮鞋，他转头就送给了修鞋的老张。 老张感动得非要给他免费修一辈子鞋，孙毅笑着说那我不成剥削劳动力了。 他见不得别人摆谱，有次在胡同里看到有干部坐着小轿车按喇叭催行人，直接拦在车前说你这是给共产党丢人。 如此看来，老一辈革命家的本色不是装出来的。 徐向前元帅也常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去商店买东西，售货员认出来要给他特殊照顾，他说我就是个普通顾客。 这些故事现在听着像传奇，其实在那个年代，把自己当普通人的干部不在少数。 他们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最清楚权力是从哪里来的，该用在什么地方。 现在的年轻人可能很难理解，一个开国中将为什么非要挤公交、逛菜市场。 孙毅生前常说，我穿了一辈子军装，脱下来还是个兵，兵就该和老百姓在一起。 他99岁去世的时候，街坊邻居自发排了半条街的队送别，有的人手里还拿着他当年帮着修好的路灯照片。 这些小事堆在一起，才真正显出一个人的分量。 孙毅将军用一辈子的行动告诉我们，真正的伟大从来不是高高在上。 当权力褪去光环，剩下的品格才最经得起掂量。 在这个讲究身份标签的时代，再回头看看这些穿着灰布褂子的身影，或许能明白什么是不忘初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