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王树声大将正在机关食堂就餐，目睹一战士一个人取五份餐。 这场景让周围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平时温和的将军会突然放下筷子，径直走到窗口。 战士手里的餐盘摞得老高，米饭冒着热气，菜盆里的肉片在当时算得上稀罕物。 王树声盯着餐盘问为什么拿这么多，战士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食堂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那会儿部队物资不算宽裕，干部战士都是定量供应。 王树声自己每顿饭就俩素菜配一碗糙米饭，偶尔有片腊肉还会分给身边的警卫员。 他常说带兵就得跟战士吃一锅饭，这是从鄂豫皖时期就养成的习惯。 看着眼前这明显超量的饭菜，将军眉头拧成了疙瘩，声音也高了八度，问是不是觉得当干部就能搞特殊。 周围人都以为这战士要挨处分，连食堂管理员都紧张地搓着手。 后来才知道，这战士是通信连的新兵，班里三个战友在训练中扭伤了脚，炊事班腾不出人手送饭，他就想着一次多打几份带回去。 本来想解释清楚，可被将军一质问，一紧张把词全忘了。 王树声听完班长的说明，默默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粮票和津贴券递给管理员，说这顿饭算他请的。 战士红着眼圈敬礼，将军拍着他的肩膀说，关心战友是好事，但得按规矩来，下次打报告就能光明正大了。 王树声这脾气跟陈赓比起来确实差太远。 陈赓是出了名的"活宝"，在黄埔军校时就敢假扮商人混过封锁线，抗战时期还反串过京剧里的女角，把袁世凯的五姨太演得惟妙惟肖。 可偏偏就是这对性格反差巨大的人，成了过命的兄弟。 1931年鄂豫皖反围剿，王树声带着红十一师在前线拼杀，陈赓的十二师就在侧翼当保护伞，两天两夜没合眼，硬是把国民党军的包围圈撕开个口子。 那次战役结束后，陈赓的腿被子弹打穿，王树声背着他在山里跑了二十多里。 山路上全是碎石，王树声草鞋磨穿了，脚上全是血泡，却死活不让别人替换。 后来长征路上，陈赓伤口发炎发烧，王树声把自己的马让出来，还把仅有的一块青稞饼掰了大半给他。 这对搭档一个冲锋在前不要命，一个灵活机动有妙招，红四方面军里都说，有王疯子和陈诸葛在，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1944年王树声在延安结婚，陈赓比自己娶媳妇还高兴。 他提着一篮子红枣花生闯进门，扯着嗓子喊让大家都来喝喜酒，还非要当证婚人。 婚礼上陈赓喝高了，挥着毛笔写喜联，墨水溅了一身也不管，最后写出"革命伴侣"四个大字，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子热乎劲儿。 王树声看着他笑，说你这字还不如警卫员写得工整，陈赓把笔一扔，说这是带着革命情谊的墨宝，比啥都珍贵。 1968年那阵子，部队正在搞纪律整顿。 王树声处理完食堂的事，当天下午就去了战士宿舍。 他看见三个伤员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放着没动的饭菜，才知道战士是怕饭菜凉了，想赶紧带回去热乎着吃。 将军坐在床沿问伤员恢复情况，临走时把自己的粮本交给司务长，说以后这几个战士的加餐他包了。 后来这事在《解放军报》登了，标题就叫《不搞特殊的司令员》，成了全军学习的例子。 其实那会儿不少将帅都这样。 徐向前元帅拒绝吃特供粮，彭德怀元帅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视察部队。 王树声家里孩子多，工资要接济烈士家属，有时月底还得借钱买粮。 有次警卫员想给他偷偷加个鸡蛋，被他发现后严肃批评，说战士们都在啃窝头，我凭啥吃鸡蛋。 这种较真劲儿，在物资匮乏的年代显得格外珍贵。 陈赓去世得早，1961年就走了。 王树声在追悼会上一句话没说，只是盯着陈赓的遗像看了很久。 后来整理遗物时，发现将军枕头下还压着当年陈赓写的那张喜联，边角都磨破了。 1974年王树声病重，临终前嘱咐把自己珍藏的战争纪念品捐给军事博物馆，其中有一把陈赓送的马刀，刀鞘上刻着"生死与共"四个字。 如此看来，老一辈革命家的友谊从来不是酒桌上的客套。 他们在战场上互相掩护，在和平年代彼此扶持，困难时把粮食让给对方，犯错时直言不讳批评。 这种情谊里没有私利，只有对革命事业的忠诚和对战友的真心。 现在物资丰富了，不用再为几顿饭发愁，但那种"不搞特殊"的自觉，那种苦中作乐的乐观，怕是值得我们一直记在心里。 毫无疑问，王树声和陈赓的故事不仅仅是两个人的友谊。 它像一面镜子，照见了老一辈革命家的精神底色在战场上英勇无畏，在生活中廉洁自律，在友谊中肝胆相照。 这种精神从来不是空洞的口号，而是体现在分饭莱、送马刀、写喜联这些具体的小事里，实实在在，触手可及。 或许这就是他们留给我们最宝贵的遗产，不用刻意标榜，却能让人心生敬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