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被关押五年的赵丹出狱，满心欢喜找到妻子，却发现叶露茜挺着大肚子，赵丹跪地哀求："把孩子打掉，跟我回家吧。"叶露茜含泪拒绝："我已经毁了一个家庭，不能再毁另一个。" 赵丹是民国影坛的顶流巨星，《十字街头》《马路天使》让无数少女为之倾倒。 1934年春天，赵丹到上海南洋商业学校指导学生排戏，人群中一个明眸皓齿的姑娘让他移不开眼。 那是校花叶露茜，篮球场上的健将，话剧舞台上的新星。 两颗年轻的心碰撞在一起，很快便燃成一团烈火。 1936年，杭州六和塔下，赵丹与叶露茜举行婚礼，同年女儿赵青出生。 婚后的叶露茜甘愿放弃舞台，在家相夫教子。 赵丹曾当众说过一句话："我成了快乐王子，因为我拥有一个世界上最美最美的女人。" 1937年抗战爆发，夫妻俩将不满周岁的女儿留给外婆，加入抗日演剧队辗转各地演出。 1938年，儿子赵矛在重庆出生。 赵丹心里一直藏着一个梦——去苏联学习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体系。 1939年夏天，赵丹读到一篇介绍新疆的文章，说那里的主政者开明进步，是去苏联的跳板。 茅盾当时在新疆主持文化工作，赵丹发电报询问情况。 茅盾回电只有一句话："新疆生活艰苦，望慎重考虑。" 赵丹没读懂这句话背后的隐忧，带着妻儿和几位好友踏上了西行之路。 等到周恩来派人劝阻时，赵丹一行已经出发了。 抵达新疆后，赵丹排演的抗日话剧《战斗》轰动全城，连演一周场场爆满。 好景不长，1940年5月，局势突变，赵丹等人入监狱。 叶露茜得知消息后，带着年幼的儿子四处奔走营救。 每个月按时去监狱送衣物和生活费，却连丈夫的面都见不到。 无数个夜晚，叶露茜抱着孩子站在监狱高墙外哭泣。 1942年12月，噩耗传来。 新疆军阀的妻子亲口告诉叶露茜：赵丹已经被枪决了，限期离开新疆。 叶露茜当场昏厥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士兵就把叶露茜等家属押上卡车，一路颠簸半个多月，被扔在了兰州。 消息传回重庆，文艺界为赵丹举行了追悼会，报纸上刊登了讣告，好友们纷纷撰文悼念。 叶露茜曾想以身殉夫，看着两个年幼的孩子，还是咬牙活了下来。 变卖了结婚戒指、首饰，最后只剩下一件御寒的貂皮大衣。 在最艰难的日子里，剧作家杜宣常来探望，帮忙照顾孩子，陪叶露茜度过最黑暗的时光。 杜宣为人厚道温和，从不计较付出。 1944年，在朋友们的撮合下，叶露茜带着一双儿女与杜宣再婚。 谁也没有想到，赵丹根本没有死。 9月，新疆军阀下台，赵丹等人获释。 1945年清明前后，赵丹回到重庆。 好友金山来接站，赵丹第一句话就问："露茜呢，怎么没来接我。" 金山支支吾吾半天，才艰难开口："阿丹，我们都以为你死了，追悼会也开过了，露茜她……改嫁了。" 赵丹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 休息几天后，赵丹坐火车赶往昆明，去找日思夜想的妻子。 重逢的场景令人心碎。 叶露茜已经怀有身孕，赵丹看到那隆起的腹部，什么都明白了。 赵丹扑通跪在地上，哭着哀求："把孩子打掉，跟我回家吧。" 叶露茜也在流泪，但声音很平静："我已经毁了一个家庭，不能再毁另一个。" 杜宣事后对叶露茜说过一句话："随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不怪你。" 三个好人，困在一个无解的局里。 赵丹站起身，幽幽地说了一句话："一句谣传，害得我妻离子散。" 说完，带着儿子赵矛离开了昆明。 赵丹后来与演员黄宗英再婚，叶露茜与杜宣又生育了七个子女。 两个家庭各自向前，但伤口从未真正愈合。 女儿赵青从小寄养在外婆家，童年里父母只是墙上的照片。 多年后，赵青对父亲哭诉过一句话："这两个家都不是我的，我从来就没有过自己的家。" 赵丹听完，泪流满面。 1962年，赵青腿伤需要养病，叶露茜主动把女儿接到自己家中照料。 每天熬药、煎汤，四处奔走为女儿申请营养品。 赵青后来在回忆录里写道："我的母亲已尽了全力，将最大限度的母爱奉献给了我。" 这个被命运撕裂的家庭，最终在时间里慢慢和解。 赵丹与叶露茜的故事，没有负心人，也没有痴情种。 有的只是一个动荡年代里，两个被命运捉弄的普通人。 那句"一句谣传，害得我妻离子散"，是赵丹一生最沉重的叹息。 参考信息： 《赵丹传》·中国电影出版社·1996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