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这两年我试过两次搭伙过日子。第一个女伴总把养老金转给儿子，第二个每晚要我帮她

退休这两年我试过两次搭伙过日子。第一个女伴总把养老金转给儿子，第二个每晚要我帮她按摩三小时腰椎。今天独自逛早市时，看见第二任正挽着新男伴挑荔枝，那男人认真比对价格的样子和我当初一模一样。我当时正蹲在冬瓜摊前，手指捏着冬瓜皮试生熟 —— 老经验了，捏着硬邦邦、皮上绒毛扎手的才新鲜。 退休两年，我试了两次搭伙过日子，都黄了。 第一次是张姐，老年大学书法班认识的，她写小楷娟秀，我总夸她笔锋像年轻时供销社售货员打算盘。可搭伙第三个月，我发现她存折只剩两位数，连五毛钱的小葱都要赊账，问起才支支吾吾说“给儿子还房贷了”——后来才见她儿子开着SUV来接她，后备箱塞满她攒的土鸡蛋，车都没下。 第二次是李姐，广场舞队领舞，穿枚红色运动服特别精神。她说“搭伙就是互相搭把手”，我信了。结果每晚九点，她准时把枕头垫在腰下等我按摩，从尾椎揉到后颈，三小时雷打不动。有次我发烧到38度，她照样拍着床垫喊“该按了”，迷迷糊糊还加句“再使点劲”。 今天逛早市，七点半的太阳刚把石板路晒暖，我蹲在冬瓜摊前挑货。老经验了，得捏着硬邦邦、皮上绒毛扎手的才新鲜，正捏着个带泥的冬瓜，就听见荔枝摊那边有人笑。 一抬头，李姐正挽着个戴蓝布帽的男人，那男人捏着荔枝蒂试软硬，跟我当初给她挑芒果时一个样。她还伸手拍了拍男人后背，说“就买这家，比上次便宜两毛”。 我手指还停在冬瓜皮上，绒毛扎得发痒。摊主凑过来说“老大哥懂行啊”，我笑了笑没说话。 或许张姐也难，儿子离婚带孙子，她不帮着谁帮着？或许李姐的腰椎真的疼得钻心，只是没找到更合适的人照顾？可搭伙过日子，到底是互相扶持，还是各取所需？ 两次搭伙都没超过一年。我想要的是清晨一起逛早市、傍晚并排遛弯的伴儿，她们要的却是“提款机”和“按摩师”。现在路过老年大学书法班都绕着走，广场舞的音乐一响就赶紧关窗，倒不是怨谁，就是觉得人老了，心像被虫蛀过的木头，再想拼起来，总缺块合适的榫头。 李姐和新男伴走远了，荔枝的甜香混着早市的汗味飘过来。我付了冬瓜钱，拎着袋子往家走，塑料袋勒得手心发红——以前给李姐拎菜时总怕勒着她，现在倒觉得这疼挺实在，是自己的手，自己的日子。 往后大概就这么过了，自己做饭自己吃，省得再为谁的养老金、谁的腰椎操心。早市的冬瓜得挑绒毛密的，就像过日子，太光滑的反而不实在，得有点扎手的“真性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