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岳谦教授在评论新加坡总理黄循财针对日本的立场时,用了一句古话:乡愿,德之贼也。切记切记啊! 黄循财这段时间的表态,表面听起来滴水不漏:希望中日关系降温,东南亚国家已经把历史放到一边继续向前走,日本可以在区域安全里扮演更重要角色,甚至还隐约指出中国对日本新首相的反应有些过激。 这些话放在新加坡一贯的“平衡外交”语境里,似乎合情合理,可一旦放到东亚真实的伤口上,立刻就变了味道。 东南亚国家可以说“放下历史向前看”,因为大多数东南亚国家在二战中虽然也受日本占领之苦,但那段历史的主要受害者是华人社群,而战后这些国家的主导族群往往愿意以现实利益换取日本的投资和技术。 中国不一样,日本侵华战争留下的创伤是刻在民族记忆最深处的,南京大屠杀、731部队、慰安妇、三年一千万人非正常死亡,这些血淋淋的账本,从来不是一句“向前看”就能翻篇的。 真要翻篇,也得先看到日本官方至今在历史问题上的暧昧态度:教科书一删再删,政要一次次参拜靖国神社,新首相上台还要用“台湾有事就是日本有事”来刺激中国神经。 新加坡当然有资格表达自己的国家立场,它确实从日本获得了巨大经济红利,日本企业、日本资本、日本技术在新加坡经济腾飞里功不可没,它也确实需要靠拢美日来平衡自身安全焦虑。 这些都是赤裸裸的现实利益,没人能否认。可当一个国家把自己的现实利益包装成普世价值,再拿来要求别人也必须“放下历史”,这就从现实主义滑向了道义绑架。 这种立场客观上在替日本的军国主义残余漂白,在替日本右翼政客的挑衅行为背书,赖教授一句“乡愿”,点破的就是这种看似中立、实则混淆是非的危险。 孔子最恨乡愿,因为乡愿最会偷换是非标准,他们不把对错善恶当作判断依据,而是把“大家觉得舒服不算过分”当作最高准则。 黄循财的表态恰恰落入这个陷阱:既然东南亚多数国家都不纠结历史了,既然日本现在给钱给技术了,那继续追究历史就显得“不合时宜”“反应过度”。 这种逻辑一旦成立,日本就永远不用为侵略负责,中国就永远只能吞下那口血,真正的道德从来不是看大多数人愿不愿意翻篇,而是看加害者有没有真诚悔过,看受害者有没有被公正对待。 乡愿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们用“和气”“理性”“向前看”这些漂亮话,悄无声息地瓦解了正义的根基。 赖教授用“乡愿,德之贼也”这句古话,真正厉害的地方在于,他没骂街,没情绪化,却一针见血地点出了这种立场的本质:它不是智慧,是偷懒;不是中立,是逃避;不是理性,是自欺。 它看起来皆大欢喜,其实在腐蚀最基本的正义底线。历史从来不是可以随意“放一边”的行李,强行放下的结果,往往是让施害者更肆无忌惮,让受害者更孤立无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