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因为没有结婚,被叫去当伴郎了。接到消息那天,儿子刚下班回家,脱下外套就笑着

昱信简单 2025-12-14 12:50:10

我儿子因为没有结婚,被叫去当伴郎了。接到消息那天,儿子刚下班回家,脱下外套就笑着跟我说:“妈,我发小下周结婚,让我去当伴郎,说我单身,最合适不过了。”我看着他眼里藏不住的兴奋,心里又喜又忧。 傍晚六点半,楼道里的声控灯又坏了,我摸黑走到家门口,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开了——儿子探出头,额前碎发还带着点汗湿,手里攥着手机,屏幕光映得他眼睛亮晶晶的。 “妈!”他侧身让我进去,自己转身往客厅跑,外套随手扔在沙发扶手上,袖口蹭到我早上刚洗好的靠垫。那外套上还沾着写字楼楼下的风,混着点秋天的桂花香,是他下班路上常买的那家糖炒栗子的味儿。 我换鞋的功夫,他已经举着手机冲过来:“你看你看,阿哲发的!他下周六结婚,让我当伴郎!”手机屏幕上是聊天记录,阿哲那句“就你单身,最合适不过了”加粗标红,后面跟了三个呲牙笑的表情。 儿子把手机揣回兜里,开始在客厅里转圈,一会儿摸了摸头发,一会儿扯了扯衣角:“妈你说我穿什么啊?要不要去买套新西装?阿哲说伴郎要帮着挡酒,我是不是得提前练练?”他说得眉飞色舞,脚后跟在地板上蹭出轻微的声响,像小时候拿到春游通知的样子,连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半个调。 我看着他转来转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他小时候。那年他五岁,邻居家哥哥结婚,他非要跟着去,穿着我给他买的小西装,在婚礼现场追着气球跑,结果摔了一跤,膝盖磕红了也没哭,爬起来继续追,因为新郎官夸他“是最勇敢的小花童”。 “妈?”他停下来,蹲在我面前,仰头看我,“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当伴郎不合适?” 我摇摇头,伸手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合适,怎么不合适。”指尖碰到他额头,还是温热的,和二十多年前那个追气球的小男孩一样。可心里那点别扭劲儿又冒出来了——上周小区张阿姨碰到我,还拉着我说“你家小子都三十了吧?还单着呢?女孩子要主动去认识啊”,说得我当时手里的菜篮子都沉了三分。 儿子没察觉我的走神,又开始絮叨:“阿哲说,伴郎得帮新郎藏婚鞋,还得应付伴娘团的考验,他说我脑子活,肯定能搞定。”他说到“脑子活”三个字时,偷偷瞟了我一眼,嘴角偷偷往上翘——他大概以为我不知道,上个月他帮同事策划求婚,在咖啡馆布置了一晚上气球,回来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却只跟我轻描淡写说“帮朋友个忙”。 我去厨房倒水,路过客厅时,看见他正对着镜子比划领带。他其实很少打领带,上次还是去年公司年会,回来跟我说“勒得脖子疼,还是卫衣舒服”。可现在,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把领带拉了又松,松了又拉,嘴角一直没下来过。 我端着水杯走过去,他突然转过身:“妈,你说……阿哲为什么非要找单身的当伴郎啊?” 我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我其实也想过,小区里那些阿姨聚在一起时总说“单身就是不稳定”“老大不小了还单着,别人该说闲话了”,好像“单身”这两个字,是贴在他身上的一个不那么体面的标签。可此刻,这个标签在他这里,却成了“最合适”的理由。 “大概是……”我把水杯递给他,“怕结了婚的伴郎,心思都在自己家里吧。”儿子接过水杯,咕咚喝了一大口,突然笑了:“妈你说得对!阿哲说他结婚后,就得跟嫂子好好过日子了,现在找我当伴郎,是最后一次‘兄弟局’的狂欢!”他说着,又开始在镜子前转圈圈,这次连脚步都带着点轻快的跳。 晚上他睡了之后,我坐在沙发上,拿起他扔在扶手上的外套。口袋里有张揉皱的便签纸,展开来看,是他自己写的:“伴郎任务清单:1.藏婚鞋(地点:阿哲书房第三层书架,用漫画书挡着);2.挡酒(带醒酒药,提前跟伴娘团说好少灌新郎);3.准备发言稿(夸阿哲靠谱,祝他幸福)。”最后还画了个简笔画,一个小人举着“伴郎加油”的牌子。 第二天早上,我去菜市场,路过那家他常买栗子的店,闻到桂花香混着糖炒栗子的味儿,突然想起他昨天眼里的光。其实他从来不是“因为单身才合适”,他是因为心里装着对朋友的在意,装着对热闹的期待,装着那份没被生活磨掉的少年气,才会被阿哲当成“最合适”的人选吧。 下周六那天,儿子穿着新西装出门时,天刚蒙蒙亮。他站在门口系领带,我帮他理了理西装领口,突然发现他好像又长高了点,肩膀比去年更宽了些。 “妈,我走啦!”他冲我挥挥手,转身往电梯口跑,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好像又看到二十年前那个追气球的小男孩,穿着不合身的小西装,膝盖上还带着点红,却笑得比谁都灿烂。 原来孩子从来不需要什么“合适”的标签,他只需要被看见——看见他眼里的光,看见他心里的热,看见他用自己的方式,认真地活在当下的每一刻。而我这个当妈的,能做的最好的事,大概就是把那些“该结婚了”“该稳定了”的话,悄悄咽回肚子里,然后在他每次转身时,都笑着说一句:“去吧,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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