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刚结婚的时候，有一次我去他家，儿媳正在拖地，一边还开着洗衣机洗衣服，儿子却

我儿子刚结婚的时候，有一次我去他家，儿媳正在拖地，一边还开着洗衣机洗衣服，儿子却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我问儿媳为什么不让儿子拖地，她说他拖不干净，我又说他可以洗衣服啊，儿媳说还是算了吧，帮忙也是帮倒忙。 儿子刚结婚那阵，我总借着送东西往他们家跑——其实是不放心，怕两个孩子过日子毛手毛脚。 那天下午三点多，防盗门刚打开条缝，就听见滚筒洗衣机在厨房“嗡嗡”响，像只勤恳的小蜜蜂。 我换鞋时往里瞅，儿媳正弓着背拖地，额角的碎发粘在汗湿的皮肤上，手里的拖把杆压出一道弯，拖过的地板亮得能照见她半张脸。 客厅沙发上，儿子陷在抱枕里，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时不时“嘿嘿”笑两声，跟个没事人似的。 我心里那点“当妈的计较”腾地就冒上来，走过去拍了拍儿媳的肩，声音压得低低的：“让他拖啊，你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他倒好，当甩手掌柜？” 她直起身，手里的拖把在瓷砖上顿了顿，没回头，声音软软的：“妈，他拖不干净，上次让他拖阳台，角落的灰还在，我返工花了更久。” 我不死心，眼睛瞟着儿子，他还在玩手机，跟没听见似的——这臭小子，结婚前在家也没这么懒啊。 “那洗衣机呢？衣服总该会洗吧？” 她忽然笑了，肩膀轻轻晃了晃，拖把又开始往前推：“还是算了吧，上次他帮我晾衣服，把我的羊毛衫跟牛仔裤扔进烘干机，出来缩成童装大小，我现在看见他碰洗衣机就紧张。” 我张了张嘴，想说“男人就得教”，话到嘴边却咽下去了——因为我看见儿媳拖地的动作没停，嘴角却一直勾着，不像委屈，倒像说件好笑的事。 后来我才发现，他们家的家务从来不是“分工”，是“各取所长”；儿媳嫌儿子拖地慢，儿子嫌儿媳做饭咸，可每天早上，儿子会提前十分钟起床，把儿媳的保温杯灌满温水；晚上儿媳加班，儿子会把冰箱里的菜洗好切好，装在保鲜盒里摆得整整齐齐。 那天我没再说话，默默走到厨房，看见洗衣机门缝溢出来的泡沫已经干在地上，结成一层薄薄的白霜，就像我们老一辈总担心的“日子过不明白”，其实在他们那儿，早有自己的解法。 你说，到底是我们把“过日子”想得太复杂，还是年轻人把“不完美”过得太简单？ 我拿抹布擦泡沫的时候，儿媳从背后递过来一瓶护手霜，“妈，您别忙了，坐会儿，我拖完地给您切西瓜。” 再后来，我去得少了，但每次打电话，儿媳总说“挺好的”，儿子在旁边抢过手机喊“妈，下周回家吃饭，我做你爱吃的红烧肉——这次肯定不糊锅！” 原来长辈眼里的“看不惯”，很多时候是没看懂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搭起来的小世界，那里面没有“应该”，只有“愿意”。 前几天视频，儿媳正对着镜头抱怨儿子把袜子扔沙发上，手机突然晃了晃，传来儿子的声音：“老婆我错了！我现在就去洗——顺便把你昨天说想吃的草莓买了！” 屏幕那头，滚筒洗衣机又开始“嗡嗡”响，这次我好像听见，泡沫没再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