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12岁的同治帝,去给母亲慈禧请安。不料,他刚走进门,便被眼前一幕惊呆了,慈禧正躺在床上闭着眼,而床尾有一双男人手,正捏在慈禧脚上,同治仔细一瞅那男人的脸,心中顿时起了杀意。 那是同治十二年冬月的清晨,刚上完早课的载淳踩着积雪往长春宫走,廊下红灯笼被北风扯得摇晃,靴底碾过冰碴的“咯吱”声,在寂静的宫苑里格外刺耳。他身后跟着太监安德海,怀里揣着刚誊抄的《资治通鉴》——这本先帝留下的书,是他每日请安前必带的“功课”。 谁也没料到,寝殿里的动静会比殿外的寒风更让人胆寒。当载淳掀帘而入时,正撞见穿青色御医袍的李鹤年半跪在床尾,指尖正按在慈禧露在锦被外的脚踝上,那双手在安德海看来,抖得像筛糠。 慈禧斜倚在铺着貂皮的床头,明黄锦被盖到腰间,腕上东珠手镯随着呼吸轻晃,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可载淳认得,那镯子是上个月江南织造刚进贡的,只有在“体己人”面前,她才会这般随意。 “谁在外面?”慈禧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初醒的慵懒。李鹤年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抽手,膝盖“咚”地砸在金砖上,额头抵着地面不敢抬。载淳站在原地没动,玄色龙袍的下摆扫过冰凉的地面,右手不自觉攥紧了袖中的玉佩——那是先帝赐的,棱角磨得他掌心发疼。 安德海后来偷偷跟小太监说,太后近来确实常喊腿麻,李太医每周都来按穴位,可哪有太医在主子寝殿里待这么久的?更何况,今儿个连通报都免了。 慈禧缓缓睁眼,先瞥了眼地上的李鹤年,再看向门口的儿子,眼尾挑了挑:“哀家腿疾犯了,李太医给按按。你这孩子,没通报就闯进来,越发没规矩了。”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可载淳听出了话里的刺。 李鹤年喉间滚出细碎的告饶声,慈禧不耐烦地挥手:“退下。”他如蒙大赦,膝行几步转身,慌乱中撞翻了门边的药碗,褐色药汁在金砖上蜿蜒,冒着白气——那热气里,载淳好像闻到了安神香的味道,太后睡前才用的那种。 载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殿外,才收回目光。慈禧已坐起身,宫女正为她拢发,她斜睨着儿子:“天冷,陪哀家用些点心。”载淳躬身:“儿臣还有功课。”不等她应声,转身就走,安德海急忙跟上,殿门合上时,他瞥见载淳掌心沁出的血珠,正顺着玉佩的纹路往下淌。 宫里的老人都说,同治爷那会儿虽已亲政,可龙椅还没坐热乎,太后的手就没松过权。一个12岁的少年天子,连母亲的寝殿都闯不得,这“请安”究竟是孝道,还是试探? 那天之后,载淳再没主动去过长春宫。有人说他怕了太后,也有人说,那攥出血的掌心,攥的不是玉佩,是没处使的皇权。 后来安德海想起那一幕,总觉得殿里的炭火再旺,也暖不透人心——一个皇帝的杀意,终究没能敌过母亲的锦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