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边刚埋的年轻男子坟,被要建房的人家私自挪去远郊乱葬岗,春耕时节的农活没人顾,全

分秒必争柳树 2025-11-22 13:42:05

村边刚埋的年轻男子坟,被要建房的人家私自挪去远郊乱葬岗,春耕时节的农活没人顾,全村人都围着这桩越界事议论不休。 村头老槐树下挤得满满当当,有人手里还攥着没放下的锄头,木柄上沾着新鲜的泥土,一看就是刚从地里赶过来。蹲在最前头的是张老栓,他烟袋锅子在石头上磕得砰砰响,烟丝撒了一地也没顾上捡,嘴里嘟囔:“李老三这混球,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那是张寡妇的独苗,刚埋了半个月,连头七都没过利索,他就敢动土?” 旁边抱着孙子的王大娘接话,手还下意识拍着怀里的娃,娃被吵得直蹬腿也没察觉:“可不是嘛,前天我还见张寡妇提着篮子去坟上送饺子,哭得眼睛肿得跟桃似的。今天一早她去了,就剩个空土坑,当场就瘫在地上,要不是二柱媳妇拉得快,能一头撞在旁边的杨树上。” 说话间,人群往两边挪了挪,张寡妇被人扶着过来了。她头发乱得像鸡窝,前襟上沾着草屑和泥土,眼睛红得吓人,走一步晃一下,嘴里反复念叨:“我的儿啊,你才二十三岁,连媳妇都没娶,怎么死了还不得安宁?那乱葬岗是什么地方?都是些没主的孤魂,你去了受不受欺负啊?” 扶着她的是二柱媳妇,手里还拿着件蓝布褂子,那是张寡妇儿子生前穿的,袖口都洗得发白了。二柱媳妇叹着气:“婶子你先别慌,大伙都在这儿呢,肯定给你讨个说法。李老三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他媳妇刚才出来说,是因为盖房占了宅基地,可占宅基地也不能不打招呼啊,哪怕提前说一声,找个先生看个日子,再给婶子赔点钱,重新找个地方埋,也比偷偷摸摸挪去乱葬岗强啊。” 村支书老周从人群外挤进来,手里拿着个皱巴巴的笔记本,脸上满是愁容:“我刚去李老三家拍了门,他就说在打电话问镇上,其实就是躲着。我已经给派出所打了电话,他们说这属于民事纠纷,得先调解,要是调解不成再走程序。但眼下春耕不等人,地里的麦子该浇水了,再耽误两天,苗都要旱死。” “还浇什么水!” 蹲在地上的刘二猛得站起来,他裤腿卷到膝盖,脚上还沾着泥,“张寡妇的娃是为了给家里盖房,去城里工地绑钢筋,从三楼摔下来的。当时还是我跟着去城里接的人,尸体运回来的时候,脸都青了,张寡妇哭晕过去三次,全村人轮流帮着守夜、挖坑埋人。现在倒好,李老三为了自己盖房,把人坟给挪了,这是人干的事?” 刘二的话让人群更炸了,有人开始往李老三家的方向挪,嘴里喊着让李老三出来。李老三家的大门关得死死的,连窗户都拉上了窗帘,只有他家大黄狗趴在门口,见人多也不敢叫,夹着尾巴缩在门墩子底下。 张寡妇突然挣脱二柱媳妇的手,朝着李老三家的方向走,步子虽然虚浮但很稳:“我不跟他调解,我就要我儿回来,我要把他从乱葬岗挪回来,还埋在原来的地方。那地方离我家近,我每天能去看看他,给他擦擦碑,现在倒好,连个坟头都找不到了。” 老周赶紧上前拦住她:“婶子你别冲动,李老三肯定会给你个说法。我已经让村里的老会计去查了,李老三的宅基地批文去年就下来了,但批文上根本不包括那片坟地,他是自己私自扩大了范围,这本身就不合规。等派出所来了,咱们先把这事说清楚,他不仅要把坟挪回来,还得给你赔礼道歉,出所有的费用。” 这时,村里的老中医陈先生拄着拐杖过来了,他今年快八十了,平时不怎么出门,今天也被这事惊动了。他走到张寡妇身边,声音慢悠悠的:“娃他妈,你先别哭坏了身子,娃在天上看着也难受。乱葬岗那边我让我孙子去看过了,就一个新土堆,没立牌子,但土还是湿的,应该就是娃的坟。我已经让孙子在旁边插了根柳树枝,做了记号,丢不了。” 张寡妇听到这话,情绪才稍微稳了点,她抓着陈先生的手,声音发颤:“陈叔,谢谢你,我就怕我儿找不着家。” 陈先生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有大伙在,丢不了。李老三这事做得不地道,但咱们村人不能乱,该讲道理讲道理,该干活的时候也得干活。我已经让我儿子和孙子先去张寡妇家的地里浇水了,大伙也别都在这儿耗着,每家出个人,先把地里的活顾上,剩下的人在这儿等派出所的人来,这么着也不耽误事。” 陈先生的话没人反驳,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德高望重,说的话在理。有人开始往地里走,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叮嘱:“有啥情况赶紧喊一声,咱们随叫随到。” 剩下的人还围着老槐树下,老周拿着笔记本,开始问在场的人,当时埋坟的时候都有谁在场,具体位置在哪里,一一记下来,准备等派出所的人来了当证据。 张寡妇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头上,手里抱着那件蓝布褂子,手指一遍遍摸着褂子上的补丁。阳光慢慢升起来,照在她身上,却没带来一点暖意。不远处,李老三家的窗帘动了一下,应该是有人在偷偷往外看,但没人去说,大伙都知道,这事没完,不把张寡妇的儿子安顿好,李老三这房,就算盖起来,也住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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