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次没来往的大姑姐突然电话说，要我拿五万块给她儿子结婚。我当时正忙着给小女

十年，一次没来往的大姑姐突然电话说，要我拿五万块给她儿子结婚。我当时正忙着给小女儿买学期新衣服，看中一件，才特价 69 块钱，我都纠结半天。她开口就要五万，我心里 “我的天”，真当钱是树上摘的？ 我攥着那件粉格子外套，指尖都掐进布料里，童装店的喇叭还在喊 “最后三十分钟清仓”，可我连应声的力气都没有。大姑姐在电话那头还在说 “我家小子彩礼差这点，你当婶子的不能看着不管”，我望着衣架上另一件打五折的毛衣，心想这两件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五万块够给闺女买一柜子衣服了。 “姐，我家情况你也知道...” 我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她提高声调：“你家老陈一个月挣不少吧？少抽几包烟少喝几顿酒就挤出来了，我儿子结婚就这一次，你别小气。” 我这才想起上次见她还是十年前老陈他爸葬礼，她穿金戴银的，临走还把灵前的果篮提走了，之后逢年过节连条短信都没有。 挂了电话，我把那件 69 块的外套又放回货架，小女儿拽着我衣角问：“妈妈，不买了吗？” 我蹲下来摸她扎着小揪的头，说 “咱们再看看别的”，其实心里跟翻浆似的。晚上老陈下班回来，我把这事跟他说，他蹲在门槛上抽着烟，烟灰掉在磨破边的布鞋上。“她咋突然找过来？” 他闷声问，我把女儿的作业本推过去，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房子：“还能为啥，儿子结婚急用钱呗，可咱们哪有五万？上个月你妈住院花了三万，房贷还欠着半年的。” 老陈把烟屁股摁在地上，手指抠着砖缝：“她毕竟是我姐...” 我没等他说完就站起来，把冰箱里仅剩的两个鸡蛋摆在桌上：“是你姐不假，可这十年她问过你一句冷不热吗？上次你摔断腿，她连个电话都没打，现在倒好，开口就要五万，咱们闺女明年上小学，择校费还没着落呢！” 第二天一早，大姑姐又打电话来，这次直接说 “我下午过去拿”，吓得我赶紧把家里的存折藏在床板下。下午她真来了，穿件红棉袄，一进门就四处打量，看见客厅里掉漆的茶几，撇了撇嘴：“你们日子也没那么差啊，这茶几换个面还能用。” 我给她倒了杯白开水，她不接，从包里掏出张红帖子：“下周六办事，你早点来帮忙。” 我捏着水杯的手都抖了：“姐，五万块真没有，我这儿有两千，你要是不嫌弃...” 话没说完她就站起来，脸拉得老长：“两千块够干啥？买双鞋都不够！老陈呢？让他出来说句话！” 老陈从里屋出来，手里攥着个信封，我一看就急了：“那是给闺女交兴趣班的钱！” 他没理我，把信封递给大姑姐：“姐，就这些了，三千块，你先拿着。” 大姑姐接过信封掂量了掂量，往包里一塞：“这点钱还不够丢人的，我再找别人借去。” 说完摔门就走，风把门口的垃圾袋吹得满地都是。 我蹲下来捡垃圾，看见女儿偷偷放在我口袋里的糖，是昨天幼儿园发的，还没拆封。老陈走过来帮我捡，说：“别生气了，她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 我剥开糖塞进嘴里，甜得发苦，心想这五万块要是真给了，闺女的兴趣班、换季的衣服、家里的柴米油盐，哪一样不得省着过？ 晚上我给女儿洗袜子，看见她脚趾头都顶破了鞋尖，突然想起白天在童装店没买成的外套。第二天一早，我揣着攒了半个月的零钱，又去了那家店，那件粉格子外套还在，只是标签上的 “特价” 改成了 “原价”。我咬咬牙，还是买了，给女儿穿上的时候，她转着圈笑，辫子上的蝴蝶结都飞起来了。我摸着她暖和的小后背，心里踏实多了 —— 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看的，五万块买不来闺女的笑脸，更买不来一家人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