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过中饭，大姑姐在家庭群发消息说明天回来看婆婆，然后小姑子马上说“那我也回去

刚吃过中饭，大姑姐在家庭群发消息说明天回来看婆婆，然后小姑子马上说 “那我也回去，很久没见姐了”。看着消息，我手里的碗差点没拿稳，每次她们回来，做饭、收拾、洗碗全是我一个人的活，她们只顾着陪婆婆聊天。 我把碗放在水槽里，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群里已经没人说话，像是默认了明天的相聚，也默认了我的忙碌。老公在客厅沙发上刷视频，声音开得不大不小，我走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把手机递到他眼前。他扫了一眼，头也没抬地说她们难得回来，妈也高兴。我张了张嘴，想说每次都是我忙前忙后，她们连筷子都不会主动摆一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以前说过几次，他总说都是一家人，计较这些没必要。 第二天一早，我六点就起了床，天刚蒙蒙亮，小区里的早点铺刚冒热气。我拎着菜篮子往菜市场走，晨露打湿了裤脚，有点凉。大姑姐爱吃炖排骨，小姑子喜欢清炒虾仁，婆婆牙口不好要吃软烂的茄子，还有几个她们爱吃的凉拌菜，我在菜市场转了两圈，手里的菜篮子越来越沉，排骨剁得块大，装在塑料袋里往下坠，勒得我手生疼。 回到家，老公还在睡觉，我把菜放在厨房，开始择菜洗菜。菠菜要一根一根掐掉老根，虾仁得用料酒腌上，排骨要先焯水去血沫。厨房的窗户开着，风灌进来，我裹了裹身上的薄外套，手里的水冰凉，洗茄子的时候，紫色的汁水染了满手，搓了好几遍都没洗干净。婆婆醒了，在房间里喊我，问我要不要帮忙，我赶紧说不用，让她好好歇着，等会儿她们来了好聊天。其实我知道，就算让婆婆来，她也只是在旁边站着，眼神不好，择菜能把好叶子都扔掉，最后还是得我返工。 十点多，大姑姐和小姑子一前一后到了，大姑姐拎着一兜水果，小姑子空着手，进门就喊妈，声音甜得发腻。她们把水果往茶几上一放，就挨着婆婆坐在沙发上，大姑姐拉着婆婆的手问东问西，小姑子拿着手机给婆婆看她拍的短视频，三个人笑得热热闹闹。我在厨房听见她们的声音，手里的锅铲顿了顿，锅里的排骨咕嘟咕嘟冒着泡，香味飘了出去。 小姑子探头进厨房，说弟妹你做的排骨真香，然后又缩回去继续聊天。大姑姐没进来，只是在客厅喊让我少做点菜，够吃就行，我心里冷笑，每次都说少做点，最后哪次不是吃光盘子，还得我多准备些，生怕不够她们吃。 十二点多，菜终于上齐了，满满一桌子，炖排骨、清炒虾仁、鱼香茄子、凉拌黄瓜、酸辣土豆丝，还有一个番茄鸡蛋汤。我把碗筷摆好，喊她们吃饭，大姑姐扶着婆婆过来，小姑子抢先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排骨，说还是弟妹做的好吃，外面饭店都做不出这个味。婆婆也跟着点头，说我手艺好，让她们多吃点。 吃饭的时候，她们三个边吃边聊，大姑姐说她最近跳广场舞赢了奖品，小姑子说她同事买了新包，婆婆偶尔插两句，问她们工作累不累。我低头扒饭，偶尔夹一筷子离自己最近的土豆丝，她们没人问我累不累，也没人让我多吃点，仿佛我只是个做饭的阿姨，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吃完饭，大姑姐擦了擦嘴，说要陪婆婆去阳台晒太阳，小姑子拿着手机去房间充电，两个人起身的时候，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我收拾桌子，把碗摞起来，端到厨房，水槽里很快堆成了小山。排骨的骨头、虾仁的壳、茄子的残渣，油腻腻的汤水顺着碗边往下滴，滴在我的手背上，黏糊糊的。 我打开水龙头，热水哗哗地流，开始洗碗。客厅里传来她们的笑声，大姑姐在给婆婆讲广场舞的趣事，小姑子偶尔插一句笑话，婆婆笑得合不拢嘴。我看着窗外，阳光很好，照在楼下的草地上，几个孩子在玩耍。洗完碗，我又开始擦桌子、拖地，客厅的地板被她们踩得都是脚印，我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擦，腰越来越酸。 拖完地，我想去喝口水，刚走到客厅门口，就听见小姑子说下次回来还想吃我做的清炒虾仁，大姑姐接着说还要吃炖排骨，婆婆笑着答应，说让我下次多做点。我站在门口，手里的水杯差点滑落，原来她们从来没觉得我累，只觉得我做的饭好吃，只想着下次还要再来麻烦我。 老公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我站在门口，问我怎么了。我看着他，又看了看沙发上其乐融融的三个人，突然觉得很疲惫。我没说话，转身走进厨房，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去，水有点烫，烫得我喉咙发紧。也许下次，我真的该学着拒绝，该让她们知道，我不是这个家的保姆，我也需要休息，也需要被人关心。但我知道，真到了下次，我可能还是会像这次一样，早早起床买菜做饭，忙前忙后，只为了这个家所谓的和睦。毕竟，婆婆年纪大了，老公又不理解，大姑姐和小姑子习惯了我的付出，有些事，似乎只能这样日复一日地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