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狱医刘石人到女牢诊病，一个女犯突然摔倒在地，刘石人下意识地去扶她，下一秒却愣住了，因为对方竟塞给他一个纸团。 那纸团捏在手里发烫，刘石人不敢在现场展开，匆匆看完病，躲进厕所偷偷展开，纸上只有短短几行，用烧木炭写的：“张桂兰，肺痨晚期，命在旦夕。 狱医不给药，情报断联，速联长江局：‘秋汛已至，待船靠岸’。” 刘石人认得张桂兰。上回给她听诊时，她咳得直不起腰，嘴角挂着血丝。他本想开瓶磺胺，但监狱长一句“政治犯不配西药”，让他哑口无言。 老虎桥监狱的铁丝网挂着白霜，天亮前冻得墙都裂了缝。 第二天清晨，刘石人谎称要采买酒精，揣上三个月积攒的银元去了城南破庙黑市。老李认得他，见了直摇头：“你疯了？这玩意儿军队才配有。” 刘石人不说原因，只说“救人要紧”。半个时辰后，两瓶磺胺塞进了他的听诊器胶管中。 监狱查得紧，他回到女牢时佯装镇定，趁狱警转身抽烟，把药瓶递进张桂兰手里，压低声音叮嘱：“照量吃，撑几天。” 但药救命不救局势，情报还断着。他冒险摸进门口小饭馆，听见邻桌两个男人低声说到“秋汛”，他心里一动，把提前抄好的纸条悄悄塞进桌下。 那之后几日，女牢里气氛微妙。张桂兰咳声稍缓，监狱的巡视却更频繁。刘石人发现有人盯上了他，只得处处谨慎，不敢再有多余动作。 1949年春，南京局势急转直下。解放军逼近城郊，国民政府内部动荡。 4月23日，南京正式解放。接收老虎桥监狱时，原档案才让刘石人明白，那位递纸团的女犯叫王秀英，是地下党南京交通组成员，张桂兰则是负责狱内外联络的重要联络员。 他当时传出的那纸条，是计划中一次越狱联络。但因解放提前，计划未动。张桂兰靠那两瓶药撑到最后，被解放军接出，后调往安徽合肥，任文化干部。 从黑市到监狱，从听诊器到药瓶，每个环节都暗藏风险。刘石人没做大事，也不是党员，却用一次无声的举动，救下两人性命，也护住一条通往胜利的暗线。 如今南京街头不再有铁丝网，老虎桥改作纪念地。 狱医刘石人，那个曾因父亲病重而迫于生计走进牢狱的青年，最终没有辜负医者的本分，也没有辜负那个时代的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