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老公搬家了，因为跟哥嫂住的太近发生的矛盾太多了，之前住的小区一层两户我们家跟哥嫂住同一层 搬家那天，哥嫂没过来帮忙。倒是楼下张阿姨拎着一兜苹果上来，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叹气：“住对门多方便啊，买菜都能搭个伴，咋就非得搬呢。”我老公正往箱子里塞锅铲，金属碰撞声叮当响，没接话。 张阿姨的话像根针，轻轻扎了下回忆——最早住对门那半年，我们真把“方便”过成了日常。嫂子总喊我去她家蹭饭，我炖了汤也第一时间端过去一半；我老公跟哥凑一块看球，啤酒瓶能堆半阳台，连洗衣液用完了都能直接去对门拿。 真正让关系冻住的，是去年冬天我妈带来的那袋白菜。我分了一半给对门，嫂子开门时眉头皱得像团拧过的抹布：“这菜上有虫眼，我家孩子不爱吃。”话音没落，那袋带着泥点的白菜就被她搁在了楼道垃圾桶边，绿叶子蔫哒哒垂着，像我当时僵在半空的手——本来还想递过去刚洗好的草莓，这下全缩了回来。 其实更早的时候，裂痕已经有了。那天我晒的被子被风吹到对门窗台，嫂子捡过来时，脸上带着点不耐烦：“你家被子总往这边飘，我刚拖的地全蹭上灰了。”我笑着说下次注意，她转身却跟哥嘟囔：“说了让她挪挪晾衣架，就是不听。”楼道回声大，那几句像小石子，砸得我耳朵嗡嗡响。 后来就像破了口的袋子，装不住好情绪了。哥晚上十点还在客厅开着音响唱歌，我老公敲墙提醒，第二天音量反倒调大了；我早上七点用破壁机打豆浆，嫂子准会在八点敲门：“能不能晚点打？孩子总被吵醒。”可她儿子明明早就上小学了，每天七点半就出门了。 搬家工人抬衣柜那天，在楼道撞见哥。他挠着头笑：“搬这么远啊？以后想蹭你做的鱼都难了。”我老公接了句：“不远，开车也就二十分钟。”嫂子从屋里探出头，手里拎着垃圾袋，眼皮都没抬，径直往楼下走，高跟鞋敲在台阶上，噔噔响。 现在新家的阳台朝南，晒被子再也不用担心飘到别人家。早上打豆浆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泡沫上，金闪闪的，倒比以前亮堂多了。前几天手机震了下，是哥发来的微信：“你嫂子说想尝尝你做的鱼了。”我盯着屏幕笑了笑，回了个“好啊”。 晚上跟老公坐在沙发上，他突然说：“其实住远点挺好——亲戚之间，太近了是藤蔓，缠得越紧越容易掐断；留点空当，倒像两棵树，根在地下连着，枝叶又能各自舒展。”我往他手里塞了块刚切的梨，汁水甜津津的，顺着指尖往下滴，倒比住对门时，心里敞亮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