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的同事后悔离婚了 她现在总对着窗外发呆，手里攥着超市的打折宣传单——上面的蔬菜价格被红笔圈了又圈，像极了她心里那些绕不开的疙瘩。 当初谁劝都没用。明明有对双胞胎女儿绕膝，丈夫每月5000元工资准时上交，下班就往家赶，她却嫌日子“一眼望到头”，说“跟木头过不如自己过”。 离婚那天，前夫红着眼圈往她手里塞存折，她没接，拖着行李箱摔门就走。现在想想，那扇门摔碎的不只是婚姻，还有女儿书包上挂着的、他亲手做的小布偶——后来小布偶掉了只耳朵，女儿哭了半宿，她蹲在出租屋地板上，怎么缝都缝不回去。 上个月小女儿发烧到39度，她抱着孩子跑医院，缴费时手机弹出余额不足的提示。最后是她妈从老家打了2000块过来，电话里老太太没骂她，只叹口气：“当初他总说‘有事我扛’，你偏说那是窝囊。” 前阵子在菜市场碰见前夫，他推着婴儿车，里面坐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旁边站着个笑盈盈的女人，正弯腰给双胞胎女儿整理衣领。大女儿看见她，怯生生喊了声“妈妈”，小男孩奶声奶气接了句“姐姐的妈妈”——那一刻，她手里的白菜掉在地上，沾了层泥。 后来听女儿说，那女人是前夫厂里的会计，离异没孩子，对双胞胎视如己出。去年冬天，前夫还特意给两个女儿转了学，现在她们在实验小学，校服比以前整洁多了。 不是所有离婚都会让人后悔——见过有人挣脱泥潭后活得更舒展。但她的问题在于，把“老实”错当成“平庸”，把“稳定”误判成“束缚”。那个每月5000元的工资袋，装的不只是钱，是孩子感冒时不用找娘家借钱的底气，是放学回家总有热饭的踏实，是她当初眼里“不值一提”的、最实在的日子。 她现在常说，当初以为浪漫是烛光晚餐，后来才懂，浪漫是那个男人在沙发上抽一宿烟——烟灰缸里的烟蒂堆成小山，却始终没对她吼一句重话；是他跪下哀求时，眼里映着的不是懦弱，是舍不得两个女儿半夜哭着找妈妈的疼。 前几天整理旧物，翻出张全家福。照片上她笑得张扬，前夫站在旁边，手悄悄护着她身后的女儿。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他鬓角映出点白——那时他才35岁，头发却已经开始白了。她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突然想起离婚前夜，他哑着嗓子问：“真的过够了？”她没回头，现在却想回答：“没，我当时，只是忘了怎么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