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一牧民答应将一块拴羊的石头5万元卖给一广东人。 这笔在当时能盖三间大瓦房的钱，却被牧民妻子劈头泼了冷水："这石头纹路像条红蛇，至少得值这个数。 "她伸出的五根手指，让原本谈妥的交易当场僵住。 巴特勒攥着旱烟袋蹲在蒙古包外，看着院里那块被羊绳磨出包浆的石头犯愁。 打他爷爷那辈起，这石头就用来拴羊，下雨时能坐上面歇歇脚，谁能想到会有人掏5万来买。 广东商人临走时撂下话："三天后我来取货，过时不候。 "妻子却把羊绳解下来仔细擦着石头上的纹路。 暗红色的条纹在阳光下像蛇鳞般发亮，她小时候听老人说过，草原上的奇石都带着灵性。 "要卖就卖个公道价，"她把奶茶端到丈夫面前，"咱们祖祖辈辈守着草原，不能让外人把宝贝当废铁收走。 "三天后商人再来时，价格谈到了18万。 巴特勒数钱的手直抖，这相当于他十年的放牧收入。 可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半年后在北京的奇石博览会上，这块被专家命名为"血蛇"的石头，标价牌后面赫然跟着五个零，180万。 展览照片传到草原时，巴特勒正帮儿子修理马鞍。 报纸上的石头在聚光灯下泛着红光，和院里那块被雨水冲刷的原石渐渐重合。 他想起妻子当初蹲在石头旁，用袖口擦去泥渍的样子，突然觉得那18万和180万，好像也没差多少。 如今巴特勒家的畜棚早换成了砖瓦房，儿子在城里读大学。 但每当有人来打听"血蛇"石的下落，老人总会指着院角那块新的拴羊石："好石头得待在懂它的人手里。 "阳光穿过蒙古包的窗棂，在地上投下蛇鳞般的光斑，就像那年妻子擦石头时，照在她鬓角的光。
